床榻上的小丫緩了一會兒視線才從逐漸從模糊開始變得清晰。

她看著床邊那個和她差不大的紅衣小女孩,隻見對方笑眯眯的望著她,那雙眸子仿佛深邃的湖泊一般清澈又神秘,又好像有種莫名神奇的力量,讓她如同到了清淨之地,洗去了一身的疲倦。

小丫有一瞬驚訝,她突然就想撐起身子坐起來仔細的看看麵前這個女孩兒。

她身體猛的一用力,朱光碧和照顧她的嬤嬤察覺到她的意圖,就要來幫扶她,但是還沒等人扶起她,她就自己坐了起來,她頭部微微虛弱的靠在床沿,但是眼睛卻變得有神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床邊的溫理禮。

溫理禮瞧著小丫眼裏的光,又睜著一雙靈氣逼人的大眼睛問了句:“姐姐,你到底哪裏不舒服呀?”

小丫緊緊的盯著那雙眼睛,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隻能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緩緩的遞了出來。

溫理禮看著眼前那隻瘦弱蒼白的小手,毫不猶豫的就伸手抓了上去,她的小手肉嘟嘟的透著粉白,和那隻白到泛青的瘦弱小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理禮心裏感歎著,小丫姐姐可真瘦啊,一點也不像比她還大一歲多的樣子。

溫理禮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在心裏默默感應著,小丫姐姐確實是個犯命關的童子星,不過她這副虛弱的樣子,應當不全是因為關口,倒有點像是水土不服?呃、梅州濕熱多蚊蟲還有瘴氣,她身子又虛自然要比常人難受些,隻是……對出生地水土不服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溫理禮心中暗想,她果然沒看錯,小丫的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她本就虛弱跟著三叔他們出了梅州又一路顛簸了三個多月,她能舒服就怪了。

等緩一陣歇過來乏,她的身體自然會好起來,到時候再跟著她這個幸運錦鯉,什麼躲關口、索命鬼,通通都是小問題,根本不足為懼。

溫理禮捕捉到小丫眼裏閃過的光說道:“我是溫理禮,我是很幸運的人哦,你被我摸過你也會變得很幸運,什麼病都會通通飛走,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一起玩啦!”

雖然小丫一直沒有回話,但是溫理禮並沒有覺得自己被冷落,她還搖了搖小丫的手,笑的一臉開心。

小丫喜歡極了這個穿著一身紅衣的漂亮女孩,以前從未有同齡的小姑娘和她玩,她有些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

她從嗓子裏費力的擠出了一個字,還回以溫理禮一個僵硬的微笑。

“好。”

溫邦和朱光碧都一臉不可置信,朱光碧的捂著嘴巴,眼淚從眼角流下,她的小丫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說話了,看來小丫很喜歡這個妹妹。

同樣震驚的還有後進來的溫韜元,他看著妹妹逐漸有了血色的臉,他打心裏為妹妹高興。

方太醫一直觀察著小丫,見她麵色轉好,心下奇怪,怎麼看著臉色好像和剛剛那個躺在榻上時判若兩人呢!

他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於是悄悄走到三老爺麵前說:“三老爺你覺不覺小姐這麵色似乎和剛才判若兩人了?”

溫邦也覺得剛剛女兒被理禮叫醒以後好像臉上瞬間就有了血色,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當即拜托方太醫再給小丫請一次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