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穿越
恍惚間,陳靜仿佛覺得母親的手撫在額上,忙一把抓住,叫道:“娘!娘!”,耳邊卻傳來一陣“咯咯”的輕笑聲,接著一個嬌脆的聲音想起:“羞!羞!我又不是你娘,你幹嘛叫我娘啊。”睜眼看時,隻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一張吹彈欲破的小臉離自己不到半尺,兩彎淡淡的柳葉眉彎成了月牙兒,露出兩排編貝似的碎牙,一頭烏油油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卻梳著四五條小辮,原來是一個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小姑娘。自己正握著她一隻小手,陽光斜斜地照過來,如同透明一般,陳靜不覺一窘,急忙放開。起身看時,見自己身處一間淨室之內,室內陳設簡單,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床上,已是日上三竿了。
小姑娘見他醒來,回頭叫道:“爹,爹,他醒了。”隨著叫聲,一個俊雅的中年漢子來到床前,眼內布滿紅絲,想是一夜未睡。
陳靜見是李榮,叫了聲:“師伯。”隨即想起昨夜的慘變,眼角不由得一紅滴下淚來,李榮見他如此心下也是惻然。那小姑娘在一旁笑道:“這麼大人了起床還哭,羞不羞啊。”李榮輕叱道:“玉兒別鬧,這是你陳靜師兄,家中剛遭慘禍,以後就住在我們家中了,你要像自己親哥哥那樣對他。”回頭對陳靜說到:“這是你小玉妹妹,她娘死的早,都是我把她慣壞了,我也就此一女,你們以後就兄妹相稱吧。”陳靜依言叫了一聲“小玉妹妹”,小玉回了一聲轉身跑出門外。李榮有意岔開他的傷心事,接著道:“靜兒,昨夜你突然暈倒,我用內力查探,發覺你體內蘊藏寒毒,而且毒性奇特好像並非一般寒毒,你可知道緣由?”陳靜當下將那日山洞之事和盤托出,李榮聽罷大為驚異,一麵感歎他少年膽大,一麵又為他身上的寒毒憂心。
說話間傳來一陣嗒嗒的叩門聲,李榮打開房門,卻見小玉帶進來一個駝背老仆,老仆手裏托著一個木盤,盤裏放著一碗粥,一碟鹹菜,兩個饅頭還有兩個雞蛋,想必是小玉剛才去叫廚下準備的。陳靜肚子正餓了,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又惹來小玉的一陣輕笑。李榮道:“我們都吃過了,你想必也餓了吧,快吃吧。”一邊比劃著讓老仆把木盤放在桌上,原來那老仆竟是又聾又啞。陳靜早已餓了,當下也不客氣開懷吃了起來。
不過片刻盤中食物已風卷殘雲般被消滅的幹幹淨淨,那老仆自過來收拾碗筷帶了出去。李榮道:“小玉,你靜哥哥初來匝到人生地不熟,你先帶他四處熟悉一下吧。”小玉從小在山寨長大,平時除了侍奉他的婢女就無人陪她玩了,現在來了一個年歲相仿的玩伴正萬分高興,見父親這麼說自然十二萬分的願意,拉著陳靜就往外跑。陳靜此時心頭悲戚本沒有心思去玩,但見她一臉的興奮,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由她拉著去了。
幾天下來,小玉已帶著他遊遍了遠近好玩的地方,兩個人也變得熟識起來,這小玉整天吱吱咯咯笑個不停,陳靜心頭的悲戚也好像在她的笑聲中慢慢平複下來。那寒毒雖然依舊每日發作,但陳靜已找到應付的辦法,隻要守著丹田的那一股暖意,寒意自然慢慢消去,也不似剛開始發作那般難受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已到了山寨祭山神的日子了,山寨之中殺豬宰牛張燈結彩,當真如過年一般。到了晚間祭祀完畢,便你一夥,我一夥揀那平整之處圍坐酣飲去了。
李榮自和幾位兄弟和寨中頭領在大廳之中擺了一桌,杯來盞去好不熱鬧。酒值半酣之際,忽聽得寨中傳來呐喊之聲“元軍來了”,眾人大驚急忙往外奔去,出的門來黑暗之中已經傳來一片喊殺之聲,隻見點點的火把已將山寨圍得水泄不通,火光明亮之處立著一杆元字大旗,元軍已突破寨門於山寨之中展開了混戰。眾人大叫不好便欲衝上前去廝殺,忽的廳後傳來一聲“慢著”,一個黑影攔在眾人麵前,卻正是那駝背老仆,隻見他此時已挺直了腰背,手裏提著二小,哪裏還有半點駝背的樣子。
老仆將二小擲於地上,嘿嘿笑道:“你們已中了我的十香軟筋散,此時還不乖乖束手就擒,還想怎地?”
李榮暗道不妙急運內力,卻發覺全身空蕩蕩的竟使不出半分力道,看其他人時也是個個滿臉驚疑,想必也是著了道兒。李榮沉聲道:“尊駕何人,為何裝聾作啞藏於寨中加害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