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尋朝暮的人在醉客居住了兩天。他似乎很喜歡和爹爹下棋。就是一直沒贏。他笑起來惑媚水色,晃人眼睛得很。娘親說,那叫妖孽。妖孽下棋贏不了爹爹,便笑得更妖孽。他說,“這麼不給我麵子的人,你是唯一一個。”
爹爹輕淺笑著,“若故意輸,未免太看不起你。”
“擅奕棋者,亦擅布局。”妖孽歎了一口氣,“你贏了我們所有人。”
爹爹含笑不語。妖孽衝一旁的我招手,問我叫什麼名字。
“楚唯。”
“楚唯……”妖孽低低重複了一遍。而後又笑了。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唯一啊……”
妖孽走的時候問我,“小唯要不要嫁給我啊?”娘親微微訝異,爹爹一如既往唇角帶著淺笑看我。我異常堅定,“不嫁!”妖孽誇張的悲戚,“我又被嫌棄了……”
妖孽走這天晚上,雪還是很大,也很冷。本想鑽到爹爹和娘親的被窩去,卻聽見屋子裏有怪聲音。這種聲音曾經也聽到過,後來跑去問娘親,娘親說那是她和爹爹在打架。旁邊看書的爹爹手抖了抖。我想,一定是晚上打架打痛了。娘親也說過,她和爹爹打架的時候千萬不要進去。以免沒麵子。想來也是,和別人打架打輸了是挺沒麵子不想被人看見的。娘親一定也是這樣,因為感覺總是她一個人發出奇怪的聲音,一定輸得慘烈。
可憐的娘親。
大胖偷偷剪掉了白貓一團毛,說是要做個與眾不同的毽子。我拿著剪子氣勢洶洶的衝到他家裏去找他算賬。
彼時,大胖正在他家院子裏得意洋洋的衝大家炫耀他的新毽子。可惜費力不討好,這新毽子根本飛不起來。大夥嘲笑他,說這種沒用的軟乎乎的毛,當然飛不起來啦。
侮辱小白的毛,我生氣了!一陣胡亂橫衝直撞,他們大喊著逃跑,“楚唯要學白貓咬人啦。”
轉過身見大胖眼睛賊亮,直拍我肩膀,一副自我豪氣幹雲的樣子,“好兄弟,講義氣!”說好聽的也沒用!不過還是有些感興趣,爹爹說的故事裏也有好兄弟講義氣的。便問大胖,“你怎麼知道的?”
大胖得意洋洋,“俠女都這麼說!”
俠女?不是大俠?我很糾結俠女和大俠到底是什麼關係。想著哪天自己能見見也許就明白了。
不過,眼前替小白報一毛之仇最重要!拉過大胖的頭發就是一剪刀下去。頭發掉地上,大胖呆了。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直往屋裏鑽,“娘啊,楚唯毀了我容啊!”
真是沒用,男子漢也哭。大胖媽從屋子裏出來,大胖抱著她大腿一臉又怕又恨的樣子。大胖媽笑了起來,她說,“楚唯,毀了別人容就要負責的喲。要和他成親生娃娃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