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腥風血雨見多了,也就沒意思了。他知道皇帝要動風太師了,以秦炎的多疑,隻怕輔佐他的親弟弟秦月夜也不會放過。
秦炎的專寵,公主的暴斃,太師的造反,秦月夜的大不敬。真真假假,不過都是權術爭鬥耍的手段心機罷了。他知道她順水推舟想金蟬脫殼。離開之前就對冷冥說了,如果她能順利脫身,就幫她離開京城。她想做什麼,都幫她。
祁月天的兒子祁寒他是知道的。從小和高人學藝,因練的武功路數詭異,導致常人看不清他的真麵目。當他得知她和祁寒一起到了樊城,突然笑起來。原來,他這個主子也是有野心的……
武林大會在他一早的預料之中。勝出者的獎品很誘人。不論是那珠子還是那生死不離藥草……他那個主子,一定會去。因為,那兩種東西她都想要。
她雖然半點武功不會,但他覺得她一定能取得頭籌。可是,取得頭籌之後的事呢?即便有祁月天和無影門,幽冥穀這些背景撐腰,眾人也不會真心服氣一個年輕女子做盟主的。到時候,隻怕麻煩不少。
當然,並不是一定要他人真心臣服。除了這一條路,還可以讓人畏懼,畏懼得不敢相擾。讓人畏懼這種事,對江湖人來說,獄火軍團最合適了。他想,她是猜到了的。猜到獄火軍團和他有關。所以,他在她們的歌聲中出現時,喝得懵懂的她清清楚楚的刺了他一劍。
那一劍帶著賭氣,帶著微微的害怕。她在怕什麼?怕他?劍傷不算太痛,可他心莫名慌了一下。似乎有什麼微妙的變了……
冷霜霜沒拿到珠子和藥草,她自認為沒辦成他交代的事來找他。很是頹然。他笑,“便是你取得了,也會落到她手裏。”他之所以要個冷霜霜來奪,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當然,被冷霜霜母子纏得沒法也是一個原因。冷霜霜就和她母親一樣固執,總是嚷嚷著要對他報恩。
這個世上,還是有是非曲直簡單純善的人的,譬如冷霜霜。
因為簡單,所以直接。見他熟練的幫宿醉的風安安換好衣服後,便紅著臉說,“她原來不止是恩人的主子,還是恩人歡喜的心上人啊。”這話嚇了他一跳。
跑到山上去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回到竹屋時,見那個影響了他一晚上思緒的人怡然自得的躺在他的竹椅上。然後他的主子對他說,“楚辭,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如此容忍。不過,你應該知道,有時候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你的。”
她說他大可不必如此待她,她已經不是宮裏的皇後了。他終於明白些什麼,他說,“這輩子,我都是主子的人。”
她讓他處理傷口,一會兒高興一會兒不高興的樣子。依舊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