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有聲音突然響起。“喂,載我一程!”
這聲音,這語氣,好像有點耳熟。不過,雖然霸道得那麼理所當然,卻好像沒什麼生氣啊……
“喂,載我一程!”風安安微微眯起眼睛,轉向發聲處。那人身形傾長風流,著黑色繡藍竹的華錦衣,絲柔的烏發隨意束了一下,被秋風撩起風情萬種的拂。他的容顏在陽光下有些蒼白的透明,盡管如此,依舊是好看到人神共憤,單單就是一個美字的臉,很熟悉啊……
和他整體形象大相徑庭的是他背上背著一把碩大的劍,一頂粗狂的鬥篷。饒是如此,卻奇跡般的協調。如花美人,英氣不減。最有趣的是他那張臉上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表情,看向風安安的目光也像看世上蟲豸。嗬,矛盾綜合體。風安安搖搖扇子笑。
“你在叫我?”風安安篤定眼前的祁寒認不出她了。祁寒沒說話,自顧自的走過來。上下打量了風安安一眼,“載我去雲城。”冷冰冰的語氣,好聽得要命的聲音。
風安安聳聳肩,懶洋洋的,“真不巧,本公子不路過雲城。”話落風安安明顯感覺到祁寒身上的殺氣。
“那便殺了你,馬車也會去雲城。”
“這光天化日的,你就搶劫上了?”風安安好整以暇也不怕。祁寒微挑眉,覺得眼前的人神態分外熟悉。可仔細看,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樣一個小白臉一樣的人物。
“我要殺個把人有什麼稀奇的。”祁寒的語氣有一種傲然的自負。說完又覺得自己和一個陌生人就這樣聊了起來實在太反常了,於是目光一冷,“上車!”
“先說好,本公子呢,一窮二白。你要是劫色還好說,千萬別劫我的財。最關鍵的是,這一路的吃啊,喝啊,睡啊,包括去青樓找姑娘玩的銀子,你都得付。否則,免談。”風安安一邊笨拙模樣往馬車上爬,一邊絮絮叨叨的說。“哦,對了,為了補償我繞路的損失,你還得……呃,說歸說,你幹嘛動刀子。成,成,你是大爺,大爺您先請。”
寶馬香車,弄得和那紈絝子弟喜歡的調調沒什麼不同。隻不過風安安的品味好了許多,這馬車的裝扮也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馬車再度行駛起來,風安安從坐車的人變成了趕車的人。摸摸鼻子,風安安瀟灑的甩甩頭發。不就是駕車麼,小意思。一提韁繩,馬車再度行駛起來。
直到風安安走了,冷冥才從不知什麼地方繞出來。望著馬車的去路沉默了好久。冷冥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反方向消失了。
再說祁寒。自從上了馬車後再也沒吭過半個字。長路漫漫,風安安撇撇唇,回頭衝馬車裏的祁寒說道,“大爺,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盡管她不懂武功,也能明白個七八分他受了嚴重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