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覺得我有錯便有錯,皇上說我無錯便無錯。”風安安也側頭,彼此的眼睫幾乎都掃到了對方身上。
這樣的話本是秦炎樂意聽到的,作為一代帝王,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他一定要她臣服。而現今,風安安臣服似的話語,他聽著似乎並不高興。
鉗住風安安的下巴,秦炎曲起一指緩緩撫摸,“你的眼裏到底有沒有朕。”
風安安笑,靜靜的凝視他,“秦炎,你真讓人看不透。”
這句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成分,秦炎聽了又怒了。手上的力道加大。“風安安,天下的人都可以不懂朕,你卻不行。”
“皇上,你真是難為人。”風安安聲音小了很多,覺得胸口悶悶的。尋思道,那藥應該不至於現在就發作吧。秦炎眸色轉深,見她一直不變的笑靨,鉗住的手改為撫摸。
“風安安,我們和好吧。”這話說得有幾分別扭,想必是麵子上過不去,秦炎微避開風安安的目光。風安安頓了那麼一秒,“好。”
秦炎驀地一下回頭,臉上的笑燦若千陽。長臂一揮,道,“眾卿家平身。”下麵的百官這才抬起頭,站起身子。
陽光快要移到當空時,白衣縹緲的少年漫然行來,目光不偏不倚,如水無波無瀾的看著前方。有官員念,“午時三刻已到,行刑。”風安安看著那抹白影,捂住胸口,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秦炎再度晴轉多雲,見風安安的樣子,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秦月夜至始至終都沒有側頭看風安安和秦炎的位置上一眼,他不用跪,即便是死,也是賜座了一把椅子。他就那樣靜靜坐在那裏,正午的熱浪一撥一撥襲來,那些大臣不時擦擦額頭的汗,而秦月夜依舊清清冷冷淡淡然然,縹緲如天際浮雲。
秦炎定定的看著秦月夜的側臉,薄唇緊緊的抿著,那握著風安安的手更緊了。
“行刑!”儈子手舉高明晃晃的大刀。
“等等。”
大臣中有人聽過風安安和秦月夜奸情的人心下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上位上的秦炎。雖然那張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可無形中冷冽的讓人毛骨悚然。
風安安不顧被秦炎握得痛的手,朝秦炎溫柔笑了笑,“夜好歹是王爺,擋個屏風吧。”
場麵靜默了幾秒。秦月夜也側頭看向了風安安。這一看,目光就再也沒移開。微微綻開笑顏,露出臉上淺淺的梨渦。
“賜屏風!”秦炎的聲音有著隱忍的怒氣。
古色古香的屏風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陽光下,依稀可見那白衣男子傾長的身影,不染人間半點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