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默默的抱起她,他知道她身體乏力,她讓他抱她去床上休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一般的宮女要抱起一個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隻是那俊毅的古銅色肌膚染上了不自然的暗紅,延伸到脖子。
風安安輕笑,“冷冥,你臉紅什麼。”冷冥不自在的僵了下,因為風安安的小手環上了他的腰。咬咬牙,“屬下是個男人。”
笑,小手爬上他剛毅的俊顏,“作為我的男人,你得習慣抱我才行。”微挑眉,無良道,“還是你故意露出這般可愛的誘人樣子來迷惑我?”話落,不出風安安的意料,她聽到冷冥磨牙的聲音。哎,哎,不是還沒氣崩潰麼。
冷冥把風安安放在鳳床上,就要離開,卻不料風安安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搖了搖,“冷冥,我一個人睡冷,你陪我睡好不好?”
他不在覺得她輕浮隨便,小女兒般的撒嬌軟軟的,那大大的水盈盈的眼眸讓他想到了山中的小鹿。他有那麼一刻,還真想抱著她,為她驅逐寒冷。心中有些黯然,他不能。幾乎再一次用逃離的速度飛快消失。如果,她不是主子要的人,他似乎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即便是她病了也無所謂,他可以背著她尋遍世上的名醫。什麼時候開始掙紮了,開始心疼了,應該是從那日見她對著盆栽一向淺笑的臉上居然有絲憂傷和落寞吧。好像世上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
百花居。
“不可能,朕不相信!”秦月夜臉上依舊是純淨,那是一種不染凡塵煙火,沒有任何感情波瀾的平靜。伸出纖長的指擦了下嘴角,手指上多了一絲殷紅的血。
對於秦炎打他這一拳也沒發表點意見,也沒有半絲恨意,隻是淡淡道,“沒錯,她沒救了。那些盆栽有什麼樣的作用我早就清楚的告知過你。皇太後會這樣昏昏沉沉的活著一輩子。可她不行,她的身體本就中了劇毒,在中了盆栽你刻意準備的毒。她堅持不了,隻不過數日之命而已。”
“朕不信!朕要她活著!”秦炎眼神凜冽而充滿戾氣。握緊的拳頭,那指甲似乎都陷入了肉裏麵。
秦月夜的表情依舊純透無暇,隻是清風一般徐徐道,“我自己配的藥,我豈會不知。我說過,這藥沒有解藥。這不是你要求的麼。我的使命和任務目前都做到了。這大景也在你的手中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要走?”秦炎眼神淩厲。
“我要走這是你幹涉不了的事情,就如我也不能幹涉你一樣。”秦月夜如水般淡淡陳述著。轉身,雪衣漫然,漸漸消失在花陌間。
秦炎悟著頭,那一撥一撥的疼痛又襲來。腦海中晃過風安安的臉,不,他絕不允許她就這樣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