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的指輕柔的托起被她扯亂的秀發,頭頂楚辭溫潤中略帶些微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來。”
“本宮好像沒叫你進來。”風安安盯著銅鏡中淺笑著的楚辭,眸光中有一絲凜冽。
她居然沒聽到一點聲響。
“給主子梳頭化妝從來都是我做的。而且,”楚辭就像看不見風安安不愉的臉色,漂亮的指行雲流水般穿插在風安安柔軟的發上,沒消片刻,把那些發飾盡數取下。“主子曾說過,楚辭要來,無需通報。”
嗬,是麼,風安安慵懶一笑,不去想他話裏更深層的意味和探尋。“楚辭,你想知道本宮告訴你也無妨,前幾****中毒了。醒來後就忘了一部分事情。”
沒錯,先前的風安安是中毒而死的。看著楚辭眼中一閃而過的訝色和不可置信,風安安懶洋洋的一笑,“楚辭,你很不稱職哦。要是本宮再被人下一次毒就醒不過來了。”
還是他故意放水呢……
楚辭靜靜看著風安安,眼神在銅鏡裏交彙。一個懶洋洋的,一個越看越是不見底。驀然一笑,楚辭溫柔理順風安安的青絲,“主子,晚了,就寢吧。”
風安安展開雙臂,微勾起唇角,“更衣。”
物盡其用,以免浪費。享受的人生啊。
楚辭嘴角一直擒著淡淡的笑意,在自然不過的給風安安褪去外袍,中衣。指端的溫度熨熱。風安安一哂,舉起胳膊繞上他脖子,感受到楚辭微怔的身子,她笑得無辜,“你不是貼身照顧我的麼,抱我去床上。”
她懶,可是她又唯恐天下不亂,她們三個一向是怪胎。“主子今天興致真好。”楚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把風安安橫抱起來,好似她幾十斤的身子隻不過是一片輕盈的羽毛般。把風安安輕輕放在床上,蓋上絲被。
風安安一下子拉住欲走的楚辭,心下邪惡,“這月憐宮空蕩蕩的,我一個人怕。你不留下來陪我麼。”
楚辭眼中閃過詫異,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看著風安安慵懶無辜的眼神片刻,伸出手把她的被子攏好,“主子,我就在外殿。”目送楚辭蹁躚高雅的身影離開,輕輕合上門扉。風安安眼角彎彎,她喜歡有挑戰性的事物。
翌日,風安安起床後等待她的不是珠兒,而是楚辭。光線裏,少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是那般生動。風安安打了個哈欠,照例伸出胳膊,雪白的手臂露了一大截出來。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楚辭高級別的服侍,奢侈的生活啊。
衣服穿好了,風安安突然睜開眼睛,“你以前常常給我穿衣衫麼。”楚辭眼裏的笑意濃了一些,“不,這是主子的新習慣。”
習慣?若是讓這般有氣質這般高雅的人給她風安安穿一輩子的衣服,到也不錯。
這才注意到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藍花的簡單紗裙。風安安滿意的點點頭,這人品位的確比珠兒好,有青花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