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次元之門降臨(1 / 2)

滬海市東南隅,接天連地,目之所及之處,盡是一片黝黑低矮的工棚瓦房。這裏的街市、巷倒填滿了各種各樣的自行車、電動車和摩托車,空氣中散發著汙水混雜著汽車尾氣的味道,初到的人,隻要待上五分鍾,就會忍不住嘔吐,除了已經習慣了環境的居民和迫不得已居住在此地的外來打工者,沒有人願意生活在這種地方。

林宇也一樣,他之所以如此拚命的工作,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在環境更好的右灘市場那邊買一套兩居室的小蝸殼,盡早脫離苦難,然後討個賢惠省錢的媳婦,一起搭建屬於他們倆的愛巢。但是理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也許就隔著一條街道,就像臨街的乞丐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高頭白領的大老板一手拿著進口雪茄,一手摸著少女翹臀一樣。娛樂秀

想著存折中可憐的數字,林宇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還是現實一點比較好,於是他開始打掃自己因為工作而久疏打理的小租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操勞的,除了整理一下衣物,然後用掃把撩撥幾下,畢竟房間隻有巴掌那麼大。

回憶起早上出門去工地時路見的那些西裝立領腰杆筆挺的都市小白領,林宇羨慕不已:“還是讀書有出息!”林宇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十五歲那年,孤兒院被一個上頭有關係的開發商霸占了,可憐的施舍了一點補償費之後,一群十五個孩子被無情的掃地出門了。小點的還能被人收養,生活落得有人照料,隻是像他這麼大的幾個孩子,卻是沒人肯要,人都是有私心的,十五歲的孩子該懂得東西已經和大人相差無幾了,不是從小帶大,沒有半點親情,保不準是不是來圖謀繼承財產的,對於大多數不孕夫妻而言,他們抱著不腐不爛的金銀下地府,也不願拿出來施舍無謂的人。娛樂秀

那年林宇剛剛初中畢業,沒有了孤兒院的救濟,他隻能撇開盛滿理想的書包,踏上社會,苦苦掙紮著求生。五年裏,他幾乎什麼活都幹過,服務生、保安、洗碗工、流水線工人……隻要是能賺錢的工作,隻要是別人不想幹的髒活累活,他都不加退卻,全部包攬了下來。就是現在,他的身上還同時背負著三份工作,早上跨著自己的電驢子送牛奶,送完幾個小區的牛奶之後,匆忙趕往新城那邊的工地做些石匠活,晚上在洗腳城給貴婦人們做足底按摩,如此下來一天也能掙個五六百塊錢,隻是沒個固定工作,銀行不給按揭,在滬海這個房價隻能抬頭仰望的城市,想要買房,估計照這麼做下去,幾十年之後買塊棺材地還差不多,但前提是墓地別漲價!

被萬惡的資本家剝削了一整天,林宇身心俱疲,聞著渾身濃鬱的汗臭味,一頭紮進了僅容兩人大小的衛生間裏,麻利的扯下身上的汗衫背心和沾滿水泥灰漿的破洞牛仔,和旁的2b青年故意戳破膝蓋布不同,他的破洞是做工時不小心被磚頭劃破的。

任憑冰涼的自來水,恣意的傾灑在健碩的背脊上,林宇心入菩提,隻有此刻他才能享受一時的安謐。常年的體力勞作倒是讓林宇鍛煉出了一副好身板,通體均勻的流線型肌肉,再加上他挺拔的近一米八的身高,雖然長著一張大眾臉,卻並不乏女生看到他的赤膊而驚聲尖叫。正是因為這身肌肉,讓他在洗腳城上班時,經常能收到貴婦們出手闊綽的小費。有人說他“麵首”、“小白臉”,林宇卻從不辯駁,在他看來,參觀t台上的男模走幾步路子,都得買票票,自己這身段不比那些男模差,白花花的貢獻出來,能收到點回報也無可厚非。

水費很貴,林宇不再奢侈的繼續享受下去,摸了條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珠子,仰麵朝天大大咧咧的橫躺在哪張破舊的席夢思上,取出床頭上的二手收音機,有一茬沒一茬的聽著,伴著“午夜鈴聲”主持人李靜甜美可人的聲音,睡意愈見濃烈,對著牆壁上的巨幅海報溫柔的道了聲:“蒼老師,晚安。”隨即便滑入了沉沉的夢鄉。

午夜淩晨,時鍾的指針剛剛跳到“一”的位置,倏地窗外飛射起一道五彩霞光,霞光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勢掀起陣陣狂風,幾乎將方圓千米範圍之內的所有工棚矮房揭開了鍋頂。上一刻,還在房間裏做著私密造人運動的白花花肉體,轉瞬間猶如席地媾合的禽畜,赤裸橫陳。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老人的哀鳴,小孩的哭聲,像一片被獵人闖入的密林,原本寂靜的貧民窟頃刻間變得喧嘩吵鬧,混亂的現場整一副雞鳴狗跳的景象。

林宇的租房堪堪在霞光過徑的一千二百米處,幸運的沒有被波及,成了無家可歸的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