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中州城極遠極遠的天峰城,此刻正一片祥和,中州的戰火並未影響到這座城內的生活,隻是也同樣落著雪,皚皚的蓋了一片。街頭有孩童跑來跑去,踩著大雪,留下串串腳印和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一劍宗內,陳虎生著炭火,端了一杯茶,看著飄落的雪花,感歎道:“真是美好的生活啊,若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陳虎已經很久沒有挨打了,自從上次惟安打敗了那個所謂的帶頭老大,就沒有人再上門找過碴。何況如今惟安已晉入練氣二重天,就是有人找找麻煩,也得掂量下自身實力。
陳虎看向窗外,惟安此刻正練著劍。劍身舞動,一招一式,極為精煉,驀然,惟安收劍,站在雪地裏,任由雪花飄落。
惟安看著滿天飄舞的雪花,不由想到,若是這雪花能為我所用該有多好,片片雪花,便是片片劍鋒,連綿不斷,殺意不絕。
惟安閉上眼,感受著落雪的感覺,風吹動,白雪落在惟安的發絲之上,落在了惟安的肩頭,惟安仿佛覺得片片雪花都有了生命,惟安試著去與白雪溝通,將自己融入這漫天的白雪中。
就是這個,惟安一睜眼,一片雪花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去,擊在一顆樹上,擊落下一片已為數不多的樹葉!
陳虎擦了擦眼睛,感覺有些詫異,自言自語道:“雪花怎麼會自己橫著飛出去,還將樹葉擊落了?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我看錯了,肯定是風吹的,對,肯定是這樣的。”
惟安不禁有些興奮,原來真的可以,雪花真的可以掌控!關鍵就是和雪花的親和力,將自己與雪融為一體!
惟安舉起了劍,一招一式,綿綿不絕,揮動劍產生的氣流並沒有將雪震開,相反,雪花纏繞在劍身上,不斷舞動,惟安每一招,都能帶動無數白雪,劍之所指,雪之所向!劍影,人影,一時看不分明。
“惟安大哥的劍術真是越來越高明了。”不知什麼時候,葉蟬站在陳虎身旁說道。
陳虎喝了口茶,嘟嘟囔囔說道:“是啊,剛剛我還看見一片雪花橫著飛出去了。”
“你說什麼?”葉禪問道。
陳虎晃過神,迅速道:“啊?沒什麼,沒什麼,我說惟安大哥這麼刻苦,劍術肯定是越來越好的。”乖乖,萬一葉禪聽到我說這樣的事,不得笑死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陳虎想到。
葉禪看著陳虎,隱晦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惟安每天約莫有八小時都在練劍,剩下的時間不是打坐便是在去藏書閣的路上,著實是一位修煉狂人。這讓葉禪和陳虎十分佩服,捫心自問,他們絕對做不到這樣。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突然有人闖進大聲喊道。
惟安收劍,雪驀然落了一地。“路彥,怎麼回事,這麼急匆匆的?”
此人名為路彥,原來此人和陳虎一樣,經常被打,同為天涯淪落人,一來二去的,也就熟絡了,後來,由於惟安逼走所謂的那個老大,加之修為突破到二重天,陳虎再沒被打過,路彥便動了心思來請求庇佑,惟安內心不忍,便答應了請求。
其實,還有很多這樣的被欺侮的新人,全都來找過惟安,還創了個聯盟,取名新盟,盟主自然是惟安,但是惟安也從未管過。即便如此,新盟還是掛上惟安的名號,這也的確讓他們少挨了些揍。
葉禪陳虎聽聞趕出門,同樣看著路彥,路彥喘了口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崇煥五日前突破到練氣三重,然後,然後他抓了宋毅宋師兄的弟弟宋明,逼宋師兄今日在鬥劍台比劍,兩人還要簽生死狀。”
惟安聽聞,帶著劍就先一步趕往鬥劍台,惟安心中想道:無論如何,這比試都不能上,大不了上報執法堂,或者他們幾人聯合將宋毅的弟弟救出也是可以的,斷不能因此而衝動送了命。
然而,惟安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宋毅已站在鬥劍台上,手中拿著重劍大汗淋漓。
“盟主!”旁邊有幾人輕聲喊道。
惟安也管不了什麼稱呼不稱呼的了,問道:“形式怎麼樣了?”
幾人相互看看,搖搖頭道:“很不好,宋師兄落後了整整一重天,完全被壓著打。”
旁邊一人接話道:“是啊,宋師兄使出了渾身解數,也碰不到崇煥,崇煥的身法似乎精進了很多,而且宋師兄用的是重劍,本來靈動性就差,這樣一來完全是浪費體力。”
惟安內心一陣焦急,看向鬥劍台。
“哈哈,宋毅,你不是囂張的很麼?來啊,打啊,你所謂的一力破十會呢,你的重劍呢?”崇煥在台上瘋狂的大呼小叫,狀態極為囂張。
台下眾人鄙夷的看著崇煥,然而崇煥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所要的,便是將宋毅狠狠的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