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下的中州顯得極為幽森,血色的月,映照著殘破的城,有些荒涼,有些淒清,戰鬥在各處打響,有修士連夜出逃,生怕被波及,而皇庭內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整個皇庭被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北原王、定國侯等人轉頭一看,月光下,千百匹血色馬匹緩緩而來,走在前方的赫然是護國公劉淵,劉淵手持一把滴血長槍,殺氣騰騰,千百兵馬血煞氣息飛舞,凝成實質,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會有這等煞氣!赤血軍每一步前行,都仿佛踏在人的心髒之上。
北原王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赤血軍!劉淵!”
劉淵長槍一指,喝到:“今日誰敢血洗皇城?”
“殺!!!”赤血軍戰士一聲大吼,煞氣衝向雲霄,震散無數陰雲。餘聲激蕩,不停回響在天地間。
還在動手的兵馬似被震懾住,紛紛停手,護衛有了喘息的契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不自覺,眼睛轉向赤血軍,便是連一些還未來得及走的修士,也紛紛看向這支傳說中的隊伍,這支威名震五洲,曾令無數魔宗宵小膽寒的精良雄師!他們,隻聽從大將軍劉淵的命令,就連聖皇也不可輕易調動。而這,是聖皇昭告天下,親自頒布的命令!
劉淵的臉上,寫滿了堅毅,與被劉玄氣的火冒三丈之時毫不相同,這一刻,他代表著無上軍威!
北原王將拳頭捏的吱吱作響:“劉淵,你敢和本王作對?”
劉淵開口道:“與你作對又如何?”
“你當我不敢殺你嗎?”
劉淵長槍指向北原王,絲毫不將其放在眼裏:“你大可一試!”
“你!”北原王語氣一滯,但是絲毫不敢動手,劉淵比他高了不止一個大境界,便是連實戰經驗,北原王也欠缺得多,在說兵馬,也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突然,皇城地底一陣晃動,幾道流光竄出,化為人形,一共三人,一人身著黑衣渾身冒著黑氣,赫然是個魔修,另一人頭頂華冠,身著金色華服,看麵相應是一位中年人無疑!二人實力驚人,所站之處,便感覺威壓滾滾而來。另一人身著藍袍倒是平常,但是也絲毫不容小覷,畢竟能和這兩位站在一起,怎會是平常之人?
北原王見到三人麵色一喜,對定國侯和光祿侯說了些什麼,兩人同樣麵露喜色。
但隨後,又有兩道流光竄出,流光化為兩位蒼蒼白發的老者。其中一位老者再次化作流光擊向三人,另一邊,華服中年化作星光出擊。高空中,兩道流光碰撞,光芒四射,照亮半片天空,隨即,光芒開始坍縮,化作一個奇點,四周變得一片死寂,靜到呼吸聲都極為明顯。轟隆,刹那間,一聲巨響,打破寧靜,連空間都隱隱有被撕裂的跡象,奇點迅速炸開,氣流四散,刮起陣陣狂風,地麵上,大片大片宮殿倒塌,慘叫聲不覺。修為低微的修士跪伏在地,七竅流血,一口鮮血噴出,就此昏迷不醒,便是築基修士,也深深感覺喘不過氣來。而這,僅僅是一拳之威!
“洞境!”有修士看向空中驚訝道。隨後感到一陣惶恐,洞境真人已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中州非久留之地!
旋即,高空二人迅速分開,老者悶聲道:“二長老,你竟然會加入魔宗!”
中年人輕輕彈了彈衣袖,雲淡風清道:“是又如何?”
“魔宗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竟然會不惜反叛?“”老者站立在空中,憤懣的喊道。
“什麼好處?三長老,我們這等修為所追求的的是什麼?難道不是長生大道麼?我困在洞玄境整整兩千年?難道不應該尋找契機突破嗎?”中年人拂袖道。
“為了突破,你竟然不惜加入魔宗,將整座皇城毀於一旦,你可知道,皇庭崩摧,會讓魔宗妖族趁虛而入,天下就此生靈塗炭,多少人將會因為你而死亡,你這是在造孽啊!這就是你的修煉之道嗎?”三長老一掌揮出,靈氣沸騰,天期間再次卷起數道狂風。
“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擾亂天下是惡,難道天下人阻我仙路便不是惡嗎?洞境以下,皆為螻蟻,我何必還要去關注螻蟻的死活?生靈塗炭又與我何幹?”中年修士厲聲道。
“罪人!罪人!你已然入魔了!”老者痛心疾首。
“入魔!哈哈哈哈,我入魔了?”二長老瘋狂大笑,隨即伸出手往身上一撕!華貴衣衫不見,而中年之人已然化為一個瘦若枯骨的老者,麵露死氣的老者!“看看我!啊?我困在洞玄整整兩千年啊!兩千年啊,閉了兩千年的關,你看都閉出了什麼?隻有死亡!我不想死!我憑什麼要死?憑什麼聖皇就能掌控《雲笈七簽》而我不能,憑什麼?”二長老猙獰道。
“你果然還是為了《雲笈七簽》!”老者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