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鍾？”
“你小子還活著？快過來，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墨鍾剛睜開眼睛，就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巴拽進了黑暗的門洞裏。
“老孫頭，快看這是誰？”
房間裏，昏暗晃動的燈光下映照出幾張陰鬱的臉。
“大學生？”
被喚作老孫頭的人上下打量了墨鍾一眼，靠著床邊坐下，這才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回來了有什麼用，也是難逃一死，可惜嘍，我們爛命一條……”
“這是哪？”
墨鍾回過神來，環視眾人深吸一口氣道。
“你小子把腦袋磕壞了？”
拉墨鍾進來那人疑惑的伸手摸向墨鍾額頭，卻被後者後退一步躲過。
“我是老吳。”
老吳訕訕收回手，歎了口氣：“那是老孫頭，周宇，方朝陽，趙建國，床上躺著的那個是鄭錢，今年才十九歲。”
墨鍾順著老吳的介紹一一看去，最後的鄭錢躺在房間最裏麵的下鋪，黃白色的上衣上遍布暗紅色的斑點，他伸手向墨鍾打了個招呼，揚起的隻有一隻空蕩蕩的袖口。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這些人能不能活著回家都不知道，都各自睡吧。”
老孫頭哼了一聲，爬上床側躺下，隻留給眾人一個後背。
老吳聞言麵色難看了幾分，就近找了個床鋪坐下，抽出根煙點著，房間裏隻剩下了一個紅點忽明忽暗。
“幹脆我們跟他們拚了，也好過在這裏等死強。”
死一般的寂靜後，方朝陽握緊了拳頭，突然出聲低吼道。
“拿什麼拚？”
老吳瞪了方朝陽一眼：“他們有刀，你有什麼？靠著拳頭打死人家？”
“老實點吧，也許劉貴那幫人不會再殺人了，聽老孫頭的，都趕緊歇了吧。”
老吳將煙頭掐滅，招呼著眾人說道。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在嘮什麼呢？”
老吳話音剛落，木質的小門就被人暴力踹開。
為首的是一個寸頭青年，他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眯著眼睛打量著眾人。
“呦？大學生？你不是死了嗎？”
“我，劉貴，你貴哥！”
寸頭青年跟墨鍾打了個照麵，臉上露出一抹驚訝問道。
墨鍾同樣打量著劉貴，目光最終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把尖刀上，默默向後退了幾步。
“算了，傻子一樣。”
“老吳你來說說，你們剛剛說什麼有意思的呢？讓我也來聽聽。”
劉貴比劃著手中的尖刀，挑上了老吳的喉嚨，冷笑一聲問道。
老吳麵色蒼白，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冰涼，他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這不是大學生回來了嘛，我們就，嘮嘮。”
“就這麼簡單？”
劉貴反問一句。
“就這麼簡單！”
老吳連忙點頭，脖子上立馬傳來刺痛，好在劉貴及時收回了刀。
“我卻是不信，找個人問問。”
“小龍，把鄭錢帶出來，咱們打聽一下。”
劉貴向門外喊道。
門外立馬走進來一人，看上去比鄭錢還要顯得年輕，他手中同樣拿著一把尖刀，連拉帶拽的把鄭錢拖了出去。
“一個人不夠！”
劉貴環視著房間內眾人，他的臉轉向哪，哪裏就多了一顆低垂的頭顱。
“大學生？跟我走一趟吧？”
劉貴陰笑著把刀抵上了墨鍾腰間低聲說道。
房間內眾人抖如篩糠，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