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謎題(1 / 2)

十林無境家族的領地上存在著一片鮮為人知的神秘場所,在那個不同常理的地方,晴天裏也會降下大雨,狂風中也會升起雲霧。在那個地方大自然好像在想盡辦法與你作對,它仿佛在阻止你到達迷霧中的彼岸,妨礙你找到遺跡中的囚籠。關於這片連主人也無法到達的土地,無境家族的內部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其中最富有傳奇經曆的大小姐灰霓就出生在這裏,而現在這片土地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秘士的聚集之地。

每隔半年的時間,全國各地的秘士都會到此舉行例行會議,雖然秘士總共也沒有幾人,而且每次例會都有舊麵孔的消失或新麵孔的出現,但總的來說會議的情報給予了秘士積極的意義。秘士是獨來獨往的,但他們也有生存上的壓力。對於秘士來說,一個簡單的錯誤就很可能會令自己失去一切。所以直到現在,隻有“六鬼”能夠長存於此,在時光的流逝中坐看著眾多秘士的新生與逝去。

借助其他秘士的力量,灰霓在這片土地的入口處蓋了一棟富有十林風格的大宅子,她常住於此,定期也會出去和貴族們做一些生意。相比於其他的秘士,灰霓的生活穩定而安逸,她不需要為了魔力而東奔西走,也不需要去做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但是灰霓自己也知道這種生活也許並不能長久,所以她一直都在致力於維持這種狀況。

這日又到了例行會議的時候,同為激進派的大蝕與阿蠡很早就來到了這裏,而保守派的成員則陸陸續續緊掐著時間而至。午後的草坪上,灰霓穿著一身曼妙的黑紗衣坐在木椅上品著一杯霧島特產的紅茶,她觀察著陸續到來的成員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張美麗的臉蛋上很明顯的露出了不悅之色。“怎麼隻有我們六個老成員,新人呢?還有上次的那個沒有真名的家夥怎麼也不在?不會才幾個月的時間就死掉了吧。”

距離灰霓最近的隻有身形清瘦的阿蠡,他短衣短袖赤著腳坐在草地上發呆。阿蠡有些卷曲的頭發時常是亂蓬蓬的,一副目光呆滯的樣子也不知整天在思考些什麼。看到阿蠡這副樣子灰霓本以為不會有回應,但是這一次阿蠡卻開口了。“不會的,他說不定是我們當中最強的。”

“就憑他嗎?一個新人能有什麼存貨!”就在說話間六鬼的其他成員也來到了草坪,其中一個身高兩米的武者顯然不同意阿蠡的說法。

“哦?看來我們談論到有趣的話題了。”此刻麵露笑容的是一個目露金光的男子,他穿著一件青衣長衫,手裏拿著一把魚鱗紋的扇子。“誠如大蝕所言,對於我們秘士來說魔力存量的多寡是決定性的,不知阿蠡說這話有什麼特別的依據嗎?”其實六鬼之間的實力對比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禁忌的話題,這次一個新人的出現又從新將這個問題擺上了台麵。

眾人隨後都將目光投向了阿蠡,而阿蠡則依然是一副慵懶的樣子。隻見他雙手抱膝,然後搖頭晃腦了片刻之後才幽幽的說道:“我們六鬼每人都懷揣著一個秘密,雖然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但所有人都應該明白這就是我們成為秘士的原因。起初我以為衛煌也是這樣的,但是自從他找我封存屍體以後,我就覺得情況不太一樣了。”

“封存屍體?他應該沒有什麼親人,如果是為了獲取情報的話,這未免也介入的太深了吧。”此時說話的番僧是保守派的黑熊,此人身材魁梧,手裏拄著一根黝黑的金石鐵杖,頭上則戴著一頂魔鬼繩編的巨型鬥笠。一般而言黑熊是沉默寡言的,但這一次由於他是衛煌的引路人,所以也不免多言幾句。

“所有的秘士都應該明白,一切終將逝去,永存的隻有時間。在流淌的長河中,智者的規則維係著我們彼此,而我們所發生的一切也會固定成曆史。但是長久以來的穩定發生了變故,在我的眼中噩夢正在孕育而生,這都是因為有人在盜取時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山雀應該有話要對我們說。”阿蠡說著將目光投向了一個衣著鮮豔的女子,她看起來隻有三十餘歲,實際卻是六鬼當中的最年長者。

“你是在責怪我們當初做錯了嗎?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頭的。”山雀一改一貫的開朗的性格,說出了一句十分沉悶的話語。“就算衛煌正在盜取時間,我們也隻能讓他進行下去,別忘了我們都有原罪在身。”山雀的一席話讓眾人麵麵相覷,隻有阿蠡淡淡的一抹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此刻天地間忽然掛起了一陣暖風,一隻烏鴉也似的紙鳥落在了阿蠡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