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破舊泛黃、微微卷邊的宣傳海報,承載著歲月的痕跡和曆史的沉澱,它正是劇院九年前首次宣傳時所發布的。遙想當年,這張海報如潮水般席卷了整個小鎮,大街小巷、屋前屋後,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其身影。
老人沉默不語,雙眼凝視著那張海報,似乎思緒已飄回那段遙遠的時光。她稍稍停頓後,緩緩地張開雙唇:“我記得清清楚楚啊......那時,鎮上到處都是這樣的海報呢。”
聽到老人的話語,左相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緊接著追問道:“阿婆,那您覺得這些人偶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呀?”
老人因年邁而略顯遲緩,她花了一些時間來組織語言,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應道:“它們會認臉......”聲音輕得如同風中殘燭,仿佛生怕驚擾到什麼可怕的存在。
左相聞言不禁眉頭微皺,滿臉疑惑地追問:“這是什麼意思呢?”此時,他正坐在溫暖的爐火旁,順手將一塊幹燥的木材塞進熊熊燃燒的爐膛裏。火焰瞬間升騰起來,照亮了他那充滿好奇與探究欲望的麵龐。
老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解釋說:“就是說,它們隻要看到你的臉,就能記住你啦......”說到這裏,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之色。
左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暗自思忖。的確如此,自從踏入這個神秘的小鎮起,他便感覺到那些人偶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地跟隨著自己。無論走到哪裏,仿佛每一個人偶都對他了如指掌,這種感覺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阿婆,水燒得差不多了。”左相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那個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已然沸騰的水壺,轉頭朝著坐在一旁椅子上、半眯著雙眼似乎正在小憩的老人輕聲喊道。
聽到聲音,老人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投向左相所在的方向,應聲道:“嗯,好嘞。要是你需要用水,那就自個兒找個盆子接一些帶走吧。”說完,她又重新合上眼皮,繼續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這時,左相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久坐而略顯僵硬的身體,然後開口問道:“阿婆啊,您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鎖門呢?我今天晚上打算去咱們這兒的那個劇院看場戲。”說話間,他還伸手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劇院輪廓。
老人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左相,稍作思考後回答道:“那行,今晚我就不鎖門了,你看完戲回來方便些。”接著便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隻見她懷中緊緊抱著一張泛黃的遺照,仿佛那是她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得到答複後的左相微笑著向老人道謝,隨後轉身離開了廚房。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徑直走到那有些發黴的木質樓梯前,毫不猶豫地抬腳踩上去,發出一陣輕微的嘎吱聲。隨著他一步步向上攀登,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通往三樓的樓梯拐角處。
此時,左相心裏暗自思忖著:經過這段時間與老人的接觸和交流,看樣子她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事情瞞著我了。雖說老人一直覺得那個人偶不太吉利,但想必她也未曾真正親身遭遇過與人偶相關的靈異現象吧……。
心裏惦記著這件事,左相步履匆匆地走到了放置他吉他包的地方。當他伸手輕輕拉開吉他包的拉鏈時,竟然橫躺著一把巨大無比的電鋸。
那鋸齒鋒利得令人不寒而栗,更引人注目的是,電鋸的表麵沾附著一些奇異的血跡。這些血跡呈現出暗紅的色調,仿佛訴說著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不禁讓人浮想聯翩,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一係列可怕的犯罪事件。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左相擁有關於這件物品合法持有的確鑿證據——來自雙慶主城刑警隊的正式批文。原來,早在之前,刑警隊便留意到了這把與眾不同的電鋸,並對其展開了深入調查,確認未曾有任何與該電鋸直接相關的命案發生之後,他們才將此物歸還給了左相。
對於外界而言,左相始終堅稱這把電鋸僅僅隻是他獲取創作靈感所使用的一種特殊道具素材而已。此刻,左相的目光從電鋸緩緩移開,落在了被墊放在電鋸下方的那件大衣之上。
每當他稍微靠近一點點,一股濃烈且刺鼻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詭異的是,盡管這股味道如此強烈,但仔細觀察那件大衣,卻發現其表麵竟未沾染絲毫的血液痕跡。這情形就好似那些血液早已徹底融入了大衣的纖維之中,隻留下那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息仍在空中彌漫、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