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有些慘淡,容言兮下意識地緊了緊衣衫,扯著嘴角笑道:“他不是你的對手。”
“你可真狡猾。”顏無瑕轉過身來,盯著容言兮的雙眼,凝視道:“看著我對付衛汲雪,你一定覺得我很好笑吧,從頭到尾我一直都發作錯了對象,而你卻明知也不說。”
容言兮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抬眼道:“不,一開始我確實愛著衛汲雪,但他愛的人不是我。在我知道真相時,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資格愛他。顏無瑕,你不懂,並不是所有的愛都非要占有。”
“我不懂?”顏無瑕自嘲地揚起嘴角:“你們一個個都說我不懂,好似你們誰都有資格來批評我的愛。”
容言兮皺了眉頭:“我也並非指責你,甚至容妃到死的時候都沒有說一句你的不是,隻是,我仍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會愛你。”
顏無瑕冷笑一聲,捏住她的下巴:“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衛汲雪可以,寧逆風可以,我就不可以?”
容言兮一手拍開他,淡然道:“這種事哪有什麼理由的,就好似,我也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非揪著我不放。不如你大人有大量,也像對衛汲雪一樣,放了我?”
話音剛落,容言兮心中一動,顏無瑕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從早朝開始就透著古怪,就算他知道了現在自己喜歡的是寧逆風,也不至於對衛汲雪這般客氣,雖然他給予的榮耀甚高,但卻毫無實權。想到這,忽然心裏咯噔了一下,對了,衛汲雪現在已經得到了皇上恩賜的最高榮譽,那些曾經對篡位奪權的顏氏就再也沒有理由造謠生事,衛汲雪身處明處,若他有什麼異動必然全天下都知道,動了什麼歪心思甚至全天下都會罵上一句忘恩負義。畢竟,老百姓關心的隻是自己有沒有吃飽,過得好不好,至於坐在龍椅上的誰,又有多少人真正關心呢?這一招太狠,即為他顏無瑕獲得仁心仁義的美名,又牢牢實實地控製住了衛汲雪和他身後那些蠢蠢欲動的前朝餘黨。這,這和軟禁他有什麼區別?衛汲雪從來要的都不是這些虛名。
猛地抬頭,眉頭緊皺,怒道:“你可真是好手段!”
顏無瑕倒是毫無愧色,揚起眉頭:“帝王之術從來就沒有卑鄙與高尚之說。”
“……”容言兮被他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哼哼地以示不滿。
“你還有心思替他著急。”顏無瑕走了幾步,轉頭道:“不如你想想見到寧逆風時,我會怎麼對付他?”
容言兮聞言,一跺腳,急道:“你,你!哼,寧逆風可不是軟柿子!”
顏無瑕冷笑著轉身:“你倒是對他很自信。”
容言兮扇了扇嘴唇,還沒來得及回擊,隻聽一聲爽朗地笑聲從身後傳來:“哈哈哈,那是自然,言兮對她相公我可是很信任的。”
容言兮麵色一喜,忙轉頭,隻看寧逆風踏著一身風塵而來,見他朝自己眨了眨眼,忙拉著臉頂回去:“喂,姓寧的,你來得這麼遲,以為我會原諒你嗎,別毀了本姑娘的聲譽!”
一直在遠處藏身的影衛見狀,剛要出來保護皇上,卻見顏無瑕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現身。
“寧將軍,你好大的膽子,敢私闖皇宮!”
寧逆風站在容言兮的身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燦爛一笑:“哪敢!微臣接到影衛送來的折扇,說皇上想見臣一麵,怕皇上等得著急了,這才壯膽來麵聖!臣一片丹心,相信皇上一定能理解的吧!”
顏無瑕嗤笑一聲:“你這口舌,隻做武將實在可惜了。”
“臣也覺得以臣文稻武略的微薄之力,應該能為皇上效勞更多。”寧逆風大言不慚,十分不客氣地接受顏無瑕的“讚美”。
容言兮聽得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以示和這厚顏無恥之徒沒有瓜葛。
“哦,效勞到寧將軍帶著數百江湖人共闖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