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黨殘餘的侍衛,膽子還不小,天生反骨的料子!”林清荻指著雅各特木爾開罵,本來想走過去,卻被他滿臉的凶悍之氣震懾住,隻是站在原地。
明誠郡主膽子倒是比林清荻大多了,嬌喝道:“你沒有機會再逞強了,難道母後隻殺文梓顏一人麼?這個孽種不除了,如何讓皇上坐在龍椅上安安穩穩?”
梓顏一聽她竟然想害嬰齊,當即沉不住氣了,挨過去擋在雅各特木爾身前,道:“小孩子是無辜的,太後素來有容人的雅量,如果罪婦的死能夠讓您消氣,不敢推辭!”
“娘娘!”雅各特木爾聞言嗔怒地喊了一聲。
“哼!照哀家往日對你的怨恨,不把你做成人彘本來是不足以解恨的,不過,時間既然不多,就先讓你的兒子死在前頭,讓你也嚐嚐痛心疾首的味道再死!豈不痛快?”林太後手一揮,門外忽然閃進來四名著錦衣的侍衛,看衣著品秩頗高,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柄殺氣騰騰的繡春刀,擺著整齊劃一的姿勢攻向雅各特木爾。
林太後等人既然知道梓顏這裏還留著一個白都汗國來的金刀侍衛,自然不會毫無準備地過來。
梓顏見那四人配合默契,雖然單獨對陣的話每一個人應該都不是雅各特木爾的對手,但是此刻雙進雙退,刀光飛舞交織出來的銀網綿綿密密,幾乎沒有破綻,不由暗暗著急。她因為中蠱太久,身體極其虛弱,走路尚且困難,更別說上去幫忙了。
雅各特木爾雖然刀法精奇,身法也是不錯,但懷裏畢竟抱著嬰齊,顯得束手束腳。
嬰齊哪裏見過這許多人凶神惡煞地朝他殺過來,初時隻抱著雅各特木爾的脖子輕輕抽泣,後來一柄繡春刀挨著他的小手劈過,差點削下他的手來,立刻嚇得大哭起來。雅各特木爾急急向前一跌,以自己的背擋了那一刀,立刻血光飛濺。
梓顏想衝上來,卻被一個太監猛然抓住胳膊壓到地上去,她顧不得跪地時膝蓋上傳來的劇烈痛楚,尖聲叫道:“太後不能傷我兒子!”
林太後哪裏會因為她這麼一喊就罷手,竟然由那一對異族婦人一左一右扶著,在她先前坐過的太湖石上坐了下來,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來,嘴角噙著殘酷的笑意,道:“拿下他們,大的當即就斬了,小的麼,哀家討厭他那一對眼珠子,不如挖了下來好做花肥。”
明誠接著笑道:“那副樣子更討厭,不如一刀刀剮下他的肉來,送過去喂東苑的鷹兒。”
林清荻見梓顏被嚇得麵無血色,心中十分痛快,哈哈大笑起來。
“太後……太後,我與聖聰皇帝陛下並沒有任何瓜葛……饒了嬰齊吧!我死,你立刻殺了我……不要傷害他……”
雅各特木爾擔心那些太監們對梓顏驟下殺手,心中更亂,身法不由稍稍凝滯,眨眼功夫被連續砍中了三刀,一時身上腿上都是血流如注。
梓顏眼見林太後臉上連細紋都沒有舒展一下,知道她不可能就此饒過嬰齊,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在地上猛磕頭道:“太後!嬰齊是伽楠的骨血,是您的親孫子!您不能殺他!不能傷害他!您要是恨我,把我千刀萬剮都行……”
“賤人!竟敢信口雌黃!”明誠郡主對梓顏的恨意也許隻比林太後更深,聽見梓顏說出這樣驚人的話來,再也保持不得形象,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一手抓住她的發髻,揚起手來,“劈裏啪啦”用盡全身的力氣抽過幾個耳光去。
梓顏眼裏隻看見雅各特木爾被人砍翻在地,再也抱不住嬰齊,小兒子跌在地上“哇哇”大哭,心如刀絞,渾然不覺臉上被打,隻是哭叫道:“太後,他真的是您的孫子!不信可以傳太醫院的院正來問……太後慈悲……嬰齊……”
林太後本來緊繃的臉色因梓顏哭叫出如此令她想不到的事出現了一絲裂隙,不由自主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明誠郡主和林清荻都急了,明誠立刻棄了梓顏跑回林太後的身邊,搖著她的袖子撒嬌道:“母後,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她這是為了救她的兒子胡編出來的話!您可不能中了她的奸計。”
林清荻雖有些擔心梓顏說的話是真的,但她與伽楠畢竟隔了一層,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梓顏因為兒子是伽楠的而出現什麼轉機,也忙道:“正是呢,若她在被冊封皇後之時就懷了別人的骨肉,先帝怎麼會容她?必是謊言,姐姐千萬莫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