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本來跌坐在地上心智不清的樂無極忽然出手如電,身影一閃就護在了梓顏身前,舉掌擋向老道士的致命一抓。
不過他的手腳好像沒有以前靈便,那老道士又幾乎用上了全力,兩掌相交,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樂無極居然沒能完全打消老道士這一抓的威力,饒是老道收手得快,還是抓上了他的脖子,“唰”地一聲就是幾道血淋淋的指痕。
樂無極吃痛,麵上微微有了些難受的表情,略帶責備叫道:“師父!”
老道士一愕,看看自己的手掌,又驚疑地望向他麵上,似乎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有沒有不妥。
梓顏見老道士這番舉止,隱隱覺得噬魂術大概還沒有把握完全控製住樂無極令他不能清醒,自然留了個心眼。
樂無極被老道士盯著看了一會,逐漸呈現痛苦之色,漸漸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滿麵羞愧地跪了下來,道:“師父,弟子雖然皈依門下,成了方外之人,但我還是皇帝,她既是皇後,師父貿然出手殺了,隻怕為塵世所不容,屆時大臣們齊來煩擾,我們想安靜修行反而不得,她既不願修行,師父放她出去便了。”
梓顏聽他說話,口齒清晰,條理明白,更覺得他雖受控製,卻未曾泯盡天性,應該尚有解救的辦法。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伽楠,如果他清楚自己的父皇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不知是否會拋棄他不到黃泉不相見的誓言前來相救。
樂無極逼迫她接受了皇後的身份,使得她不能再與伽楠在一起,她本該恨他的,可是此時卻可憐起他來……
老道士見樂無極不是清醒,嗬斥道:“殺她是你師祖的命令,你想欺師滅祖麼?讓開!”
樂無極微微一躊躇,竟依言閃到了一邊。
梓顏一看情況不妙,醒起雅各特木爾和錦雕還守在外麵,遂大叫一聲:“救命——”施展開步法就往大柱子後麵閃去。
老道向伯彥查那一點頭,伯彥查那會意,馬上飛奔出外殿去。
梓顏清楚伯彥查那的武功也甚是了得,也許雅各特木爾與錦雕兩個合力能鬥得過他,但他要隻是想攔住他們拖延時間,恐怕是可以糾纏好一會的,而這個老道的武功明顯遠在伯彥查那之上,她隻怕躲不過他三兩回合的殺招。
她剛明白這一點,老道士的掌風遠遠掃來,室內的柱子都開始搖晃,她雖然未被直接打到,身上也被刀刮過似的痛。
樂無極直愣愣地站著,似乎在思索什麼,也不上來阻止。
梓顏一時疲於奔命,沒閃出幾步,已被老道的掌風掃中,一痛之下腳下出錯,一步踩上長長的宮裙,這一下她不僅沒有退出去,反而呼啦一下往裏麵摔進來,急切間她隻怕傷到孩子,連忙雙手護住腹部,百忙中瞥見就要撞上中間那個燒著火的煉丹爐,免不了尖聲長叫。
好在幸運之神總是在眷顧著她,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她一直想引出來的那個人終於趕到,“砰”地一聲巨響,斜刺裏飛來一條穿著潔白緞靴的長腿來,將那個丹爐踢得飛上了殿頂,緊接著“卡啦啦”巨響,殿頂被砸出一個大窟窿來,木鐺連著琉璃瓦一起碎了下來,而梓顏已經被他抱到懷裏疾退出丈餘開外。
這邊廂梓顏驚魂未定,那裏丹爐已落到地上,發出更大的響聲來,震得她這樣見過大世麵的人也著實抖了一抖。
樂殊將她緊緊攬住,麵上鐵青,伸出右手食指指著那老道士一言不發。
老道士垂下了眼簾,沉聲道:“這是師父的均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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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有點墮落了,天天被朋友拉著在外麵吃吃喝喝,寫得不好的地方請多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