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殊和煦如春風地一笑,眼中似閃過點點星光,流光溢彩間將梓顏的目光牢牢吸引住,心中也柔軟一片……
不過瞬間,他收了笑容,目中已沒有了那攝人的神彩,看上去清明一片,眼前人又恢複成一個溫潤如玉的皇家貴胄。
梓顏隻覺得適才頭腦不受自己控製,雖還未失了心智,但卻與他打扮成銀麵人初相識一般,心底生出點點漣漪,好像願意與他天長地久地在一起……怎麼會生出這麼奇怪的感覺來呢?
“還未發現麼?”樂殊問。
梓顏突然福靈心至,一指他的眼睛:“莫非,你的眼睛可以迷惑人?”
樂殊點點頭,麵上還露出了些微得意之色:“我修習噬魂術已經多年了,近兩年來才小有所成。而且放眼天下,我敢說尚精通此術的人隻我一個。”
梓顏想到這術能控製人的心性,是多麼可怕啊!再看樂殊雲淡風輕的神色,就不覺得是一個君子了,隱隱竟感到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往裏瑟縮了一下。
樂殊自然能察覺她的變化,不禁有些好笑:“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用噬魂術的。你若不是心甘情願,我控製了你,豈不是與行屍走肉一樣,那又有什麼意思?我最喜歡你活潑可愛的時候。”
梓顏自然不會信他這幾句話,若是一個人能控製另一個人的心智,這簡直可以無所不為了!難道真的有這麼簡單?如果這樣的話,天下還不盡在他掌握中?又何必大費周章呢?
樂殊也知道梓顏不是沒有頭腦的女子,於是笑道:“你想對了,此術我隻是小有所成,還有未盡之處也無人可以指點,若是用得不好,不能控製對方,讓對方反抗成功,就會導致我自傷經脈。而且現在我施術的時候也要乘對方心神大亂,尤其是對付樂無極這種意誌力堅強的人。”
“你是否曾經用噬魂術對我?”梓顏想起曾經的迷惑,很是不放心,若是一個人被另一個控製了她的心性,其實跟死也沒多大的差別了,在她看來甚至於比死更糟糕。
“我發誓沒有,隻是對著你的時候,經常控製不好自己的眼神。”樂殊想也不想就舉起了三隻手指頭保證。
梓顏輕蔑地哼了一聲道:“自古行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隱忍若此,狡兔三窟,你這種人發的誓有用麼?”
樂殊看她緊張的模樣隻覺得可笑又可愛,便道:“你見過我發誓麼?”
梓顏被他問得一怔,印象中樂殊別說發誓了,好像從來不答應別人的什麼請求,那麼想讓他做個承諾也是枉然。
誰知樂殊緩緩地開口道:“我樂殊發誓,不會用任何手段為難文梓顏,做任何事隻要她心甘情願才好!若違此誓,教我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梓顏雖然不能就此安心,但是也沒有其他的法子,隻能先信了他。
“為了公平起見,你也要發一個誓。”樂殊見她麵色凝重,故意逗一逗她,語調很是輕鬆。
梓顏猛然抬頭,戒備地眯起眼。
樂殊忍著笑板起臉,道:“我可以對你把什麼都坦白了,作為回報,你卻不可以把我對你說的話對任何人透露,男人間的鬥爭你不能參與,即使以後我的對手是樂伽楠。”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怎樣?”
樂殊牽起嘴角,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不會怎樣,就是我要辦的事會多些麻煩,不過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敢拿你的親人來威脅你。”
梓顏被他如此君子的坦誠逼得不得不答應,不過又擔心伽楠的安危,所以不答反問,“難道你想害他性命?”
樂殊知道伽楠在她心目當中自然是與別人不一樣的,胸中十分鬱悶,但是事已至此,要得到眼前這個自己思念了多年的女子真心,為了顯示他的大度,隻有道:“這樣吧,我答應你絕對不以任何陰謀詭計害他,就算要與他對決,也真刀真槍地來,到時候你不要搗亂,就算心裏偏幫他一些,明麵上也不要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