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大宗王,對於梓顏來說也不是個什麼壞消息,一來,她拿到了林清獻的放妻書;二來,想必師父不至於卑鄙到要拿她威脅大曆;然後,她是不是該請求師父派人送自己回去呢?雖然師父身上有太多的疑團,但是梓顏覺得一切都不重要,隻要師父能將她送回伽楠身邊,即使師父是大曆的仇敵,那也是件次要的事。
一股溫熱的氣息從身後襲來,梓顏回頭,看見銀麵人目光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站在她身後,他站得很近,近到讓這個距離產生了曖昧感。
梓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隨即靠上了白色的欄杆。
銀麵人伸出手來撐在欄杆上,就將梓顏圈在了他與欄杆之間。
梓顏大窘,身子往後縮了縮,推了一下銀麵人,責道:“師父!”
“除了叫我師父,你就不想叫別的麼?”他的聲音和煦出春風,使聽的人耳朵癢癢的。
“是啊,師父還未告訴徒兒名號呢!我隻知道您是白都汗國的大宗王,難道徒兒也叫您大宗王殿下?”梓顏這樣說著,卻沒能推動銀麵人的手臂。
“顏兒還是一樣,你已經不是姓林的妻子了,恢複了自由之身,在距離你家鄉萬裏之外的異國,也要講究那些迂腐的禮節嗎?”銀麵人見她像隻受困的小獸,一直掙紮著,便撤去了手掌。
“以前師父好像說過,暗室欺心,神目如電,便是在異域,守禮也是沒錯的。”
銀麵人似乎在微笑:“我知道顏兒從小伶牙俐齒,不過麼,你怎麼將為師的話記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很想我了?”
梓顏想起被林貴妃派人追殺的時候,奔逃於雪原,隨時都有失去性命的危險,那時候確實曾想過師父如果出現就好了。不過那一切都隨著伽楠的出現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梓顏覺得此生唯一剩下的追求,就是能夠與伽楠長相廝守,至於別的,都已不重要。對於師父是不是很想他這個問題,她覺得有些好笑,菱唇不禁上彎。
銀麵人眼中閃過迷離的神情,竟俯下身來。
今日的梓顏已不同於墜星崖下麵那個生澀的丫頭,她適才正瞧著師父,見他眼神突然幽暗下來,心裏一陣緊張,當即真氣一提,突然就從他手底下滑了出去。
銀麵人顯然有些意外,看著梓顏已站於一丈開外,仰天哈哈大笑:“顏兒今非昔比啊,內力好像大有精進呢,是不是每日都勤練武功?”
梓顏答道:“徒兒除了每日裏勤練武功,內力精進卻另原因”
“哦?”銀麵人的聲音明顯起了變化,微微一頓,道:“另有原因?什麼原因?”
梓顏道:“師父,您教給我的玉清訣內功,應該是北帝太玄的不傳之密吧?”
銀麵人身形一滯,卻道:“我不知道什麼北帝太玄。”
梓顏怔住,難道伽楠的猜測是錯的?難道這玉清訣,除了北帝太玄門以外,別的地方也有會的人?再說,銀麵人既然是白都汗國的大宗王,那麼伽楠的師父怎麼可能來收他做徒弟呢?是不是伽楠弄錯了?她想了好一會,才道:“那師父的武功是跟誰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