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獻見大宗王竟然對梓顏這樣的溫柔態度,心裏更是翻江倒海:“這賤人,勾引了皇上跟神機太子還不夠……這大宗王,顯然與她也甚是不一般,難道兩日不到,她便能勾引了大宗王?可又怎麼會成了他的徒弟?”在他想來,梓顏不過今日才見到大宗王,心裏更是覺得此女狐媚天成,更兼水性楊花,奈何當日在太師府中還對他百般推拒,思想起來心中更是怨憤交加,難以自持。
脫脫魯思汗已經熱情地和銀麵人交談起來,說了一會之後,汗王舉杯敬酒,大家都連忙擎起了杯子。
座中也不時有人向銀麵人說話,對他的態度和對待汗王一樣恭敬,梓顏剛把那些理不清的念頭暫時拋到一邊,吃了一點東西,就見林清獻緩緩起身,他身邊兩個女人仰頭瞧著他,有些驚慌失措,一個去拉他的手,一個拉住了他的衣角,滿臉乞求之色。
梓顏猜到他肯定又是衝著自己而來,心中十分懊惱:“此人也真是奇怪,他的兩個新婚妻子就在他身邊,為何還要對我苦苦糾纏!”
林清獻掙脫那兩個女子的鉗製,出席抱拳跪下道:“大宗王殿下,您是小人的救命恩人,今日小人有一事相求。”
銀麵人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講。
林清獻一指梓顏道:“這女子是小人在大曆明媒正娶的妻子,望大宗王做主,將她賜還給小人,小人不勝感激,必當為殿下效死。”
銀麵人喉中溢出一聲輕笑道:“你還想帶她回去?”
林清獻大大點頭道:“正是,望殿下成全。”
“你沒看到她是本王的徒弟麼?竟想將本王的徒弟帶走?即便本王同意,也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銀麵人的口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
一聽這話,讓梓顏心裏大是感激,卻聽林清獻急道:“殿下,小人娶這女子之時,殿下大約還沒收她為徒,且在中原女子是沒有願意不願意的權利的,求殿下成全!”
銀麵人淡然道:“這裏不是中原,而是白都汗國”。轉頭問梓顏:“文梓顏,你可願意隨林大人回去?”
梓顏淩然道:“林公子已新娶了兩房夫人,還用得著我回去麼?再說,我大曆朝以為他在邊關盡忠職守,早以身殉國,還賜封了悼武將軍,滿朝致祭,他卻在此口口聲聲汙蔑大曆,我雖一介女流,也深為不齒,斷斷不會再與他做什麼夫妻。”
林清獻狠毒地盯著梓顏,臉色猙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絕不會休了你,你既裝得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我倒要看看你頂著我林清獻夫人的名義,如何嫁給別人!!!”
銀麵人忽地譏笑道:“林公子,我已知她本人不願意隨你回去。據我所知,就算在你們中原,除了休妻一說,若是女方執意離開,還可和離。她既是我的徒弟,你便也沒資格休棄她。我今日就在此做主,讓她與你和離。”
還沒等林清獻從他這番話中領悟過來,銀麵人已道:“來人,備上筆墨,你與我好好寫一封放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