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麵人眼裏滿是笑意:“是你自己爬上床的,不但爬上床,夜裏還死命抱著為師,掙也掙不脫。”
“怎會如此?你……撒謊!”梓顏嗔怒,她從來沒聽丫頭說她有夢遊的習慣。
“你就當我抱你上床好了,難道夜裏拚命抱著我的人不是你嗎?”銀麵人眼神堅定帝看著她。
梓顏想起那個夢,自己也有些疑惑了,莫不是自己夜裏真的跑到床上去睡了?而且因為冷,還不自覺地抱了他?想到有此可能,再也不能理直氣壯,期期艾艾地道:“師……父,你你為老不尊……就算是我……我也是不知道的,您既然醒著,就該推開我啊。”
“誰說師父老了?”銀麵人避重就輕地道。
梓顏微惱:“師父不是說不可以暗室欺心?”
“我什麼時候說過?”
“原來師父才是無賴!”梓顏一時羞怒難當,不想再跟他爭辯,頓足跑了出去。
銀麵人跟出來站在木屋門前看著她。
梓顏自然無處可去,隻是跑到溪邊撿起小石頭不停扔進去。
銀麵人看著她嬌俏發怒的背影,眼神迷離,片刻,突然縱過去,一把攬了她的腰就騰空而起。
梓顏沒料到師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嚇得失聲大叫。卻見他抱著她抓住山上垂下拉的藤蔓,像蕩秋千一樣蕩到老遠再換一條,離地足有十丈,梓顏向下一望,頭暈目眩,忙閉了眼,不自覺緊抱了他的腰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銀麵人不理會,依舊帶著她在半空中飛縱。
“無賴!這哪是師父做的事!放我……啊!”梓顏驚恐刺激過度,一時把多年的教養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心中隻覺得這師父做事不合常理已極。
驚恐過後,空中的飛翔對於梓顏來說,其實是新鮮而好玩的,銀麵人既不放,她也就漸漸停止了叫喚。
不久,她從他懷裏開始偷偷向外窺視,風灌進她的頭發、眼睛、鼻子,讓她有禦風騰雲的錯覺。天地間的一切都在她眼前旋轉,瞬移,她卻不費一絲力氣。她試探性地放開手,一樣是安全無虞。
銀麵人帶著她掠過樹梢,減慢了速度。
梓顏膽子越發大了,張開雙臂像鳥兒一樣飛翔,最後,她終於“咯咯”笑起來。
“好玩嗎?”他在她耳邊低語。
梓顏想說好玩,猛然間想起自己的身份,突然就笑不出來了,悶聲道:“快放我下去!”
銀麵人聽她的語氣很認真,便帶著她緩緩落了下來,輕聲問:“怎麼了?”
梓顏抬頭正想回答,銀麵人卻忽然伸出一指貼到她唇上,道:“噓!有人來了。”
梓顏以為他又在戲弄自己,正有些生氣,隻聽山崖上傳來呼喚聲:“文姑娘~~~文姑娘~~~你可在下麵?”
銀麵人道:“有人爬下來了,想是尋你的。樂無極對你很不一樣啊……”
梓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師父怎麼連名帶姓地叫皇上?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