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什麼是佛(2 / 2)

五日後的清晨,張百道一身黑衣的站在蒼霖城最高的建築上,目光望著遙遙蒼穹,片刻後,他目光一轉,手掌一翻,勁風呼嘯間一個長長的灰色布包出現在了手中,然後往肩上一縛。

一陣清風忽然吹來,天氣變得涼涼的,風吹起了張百道的黑色長發,使得他衣衫飄搖,這一刻的張百道,去除了後邊背負著長長布包後還真有那麼一絲謫仙的氣質。發絲遮住烏瞳的瞬間,一股驚天殺意從張百道身上衝霄而起,浩然壓迫感彌漫四方。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向著天隱峰急速而去。

戰神,戰天鬥地之神。趙慶隆就是一尊戰神。天隱峰上,受到重創的張百道的目光渙散躺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他呆呆的望著天空,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思考,他敗了,他竟然敗了,他攜帶著黑血戰兵而來還是敗了。他躺在那兒,趙慶隆沒有理他,走到一旁拔出了插在山壁裏的布滿裂縫的黑血槍,在手中晃了晃後,扔到了山下,掀起了一陣呼嘯的風聲。

趙慶隆背對著張百道,漠漠的說到:“三日後我會入主蒼霖城,準備好迎接本王吧,到時候,你便是我聖蟬國之相,權傾天下。”

三日後,浩浩蕩蕩的聖王鐵騎猶如鋼鐵洪流的從關外而來,停在了蒼霖城城下,城頭上,張百道下令打開城門迎接聖王軍隊,已經升為了禁軍總帥的餘統領麵色變化,剛開口說了一句話,他的身體便毫無征兆的爆裂開來。化為漫天血雨飄飛。

至此,趙國宣布覆滅,聖蟬國度強勢崛起,屹立在大陸東部方位,而趙慶隆剛剛登基,便是開始了侵略的腳步,聖王所向,莫敢不服,聖騎所向,以一當千。短短數年時間,無數異邦地域淪陷,盡數圈於聖蟬領土。過程中,殺戮滔天,聖蟬不要降者,所過之處,血流成河,當真是人命如草芥。像割麥子,一排兒砍去,人頭落了一地。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天上一尊羅漢降臨,他稱聖蟬國度殺孽太重,需讓趙慶隆進入輪回洗練,趙慶隆看著這尊笑羅漢,不知心中為何傳來一股錐心的疼痛,但他仍舊是笑了笑,一掌將那羅漢轟成了血沫兒,那笑羅漢沒有反抗,甚至死前還笑了一下。

聖蟬國度的擴張腳步停止了,因為一個羅漢,因為一個佛者。趙慶隆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派人去佛教的發源地,即西天佛土去麵見如來,向他一問,什麼是佛?最好的人選就是張百道。

張百道出發了,向著西天而去,趙慶隆也出來了,向著鶴洲城去。他很久沒回家了,自從建立聖蟬國度之後他就很少回家,家雖然是個美好的地方,可是他再也回不去天真無邪的時候了。他開始變的抵觸,抵觸家這個陌生而又溫馨的地方。

慶隆酒館變得破破爛爛的,寫著招牌的灰色帆布顏色掉得越來越嚴重,他推開木門,灰塵襲來,他沒有催動功力,任由它們撲在自己的衣袍上,屋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黴味,他從這股味道中嗅到了熟悉的感覺,他望著熟悉的桌子,熟悉的椅子,熟悉的櫃台,還有那沾著油漬的灶台,他笑了,趙慶隆笑了,聖蟬國度的國君笑了,魔王笑了。趙慶隆的眼中有著水霧隱隱蒸騰著,他擼了擼袖子,拿起抹布向著以前那樣去擦桌子凳子,他仿佛回到了童年,不在意自己是天下共主,他細膩小心的除著灰塵,嘴角帶著開心的笑,忽然他的動作停了,嘴角的笑也驀地一下止住,他剛才看見了爺爺,但是一會他又消失了。他將這滿是塵埃的屋舍打掃的幹幹淨淨,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圍繞在爺爺身邊撒嬌了,或許可以。。那積了許久的塵埃附在床上,桌上,凳上,他能將這些看得見的塵埃掃淨除去,那些看不見的他又當如何,蒙蔽自己的心靈嗎?他回頭看了看灶台,父親最後一次砍來的的柴還在那裏,柴上沒有灰塵,卻是早已腐朽,一碰它,它就碎了。一切一切的改變都在那個出城迎接他母親的下午,因為是一切的改變,也包括了那隻該死的蟬!

出了酒館,關了回憶。趙慶隆獨身從青石路上向外走去,他負著手,一步步走著,身後梧桐樹的知了正叫的熱烈,絲毫不在意這越來越涼的寒秋。

亂了的輪回,失了本心的佛者,侵入的魔域,不屈不甘的嘶吼共同交織出崩亂的天道。

覆滅的國,亂世的王,光明城池的魔淵,神秘的令牌,一切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化魔的功,幻象的陰神纏繞了宿命。

黑血裂縫槍,魔泥亂域棍,這兩樣震了天方佛土。

結束的封神,被封的神,戰死的神,這一切皆有定數,但天道一亂,這定數也就做不得數了。

當然,最後還不能忘了那倒黴的老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