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公主看著眼前這個清秀和順的女子,反而沒有辦法,對於這樣逆來順受的女子,隻怕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呢,真不知自己動用了文秀閼氏這顆棋子的做法,究竟是對還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呢?
“左夫人不必多禮,既然咱們都嫁入了烏孫,就全心為了侍奉昆彌,該相互扶助才是。”
賽罕認真地聽著,點頭稱是。
解憂公主觀察著她,要麼就是這個賽罕隱藏的很深,要麼就是她真的就像她表麵上表現的那樣,和順,純真。
翁歸靡一邊看看解憂公主,一邊又看看這個新娘,有些別扭著。
既不想讓解憂公主誤會,又不想讓這個滿懷夢想新婚的女人,立即美夢破碎。
“額,那你,你就吃點兒東西吧,我們先走了。”
翁歸靡拉著解憂公主走出了裝飾一新的婚帳。
解憂公主微微笑著,心裏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多說,也許她心裏也好奇,究竟什麼時候,翁歸靡會展開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
“今晚,我還是去你那裏。”翁歸靡小心地拉住解憂公主的手,認真地看著她。
解憂公主抿著嘴,抬眼看著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擔憂,微微翹起了嘴角:“昆彌,無論如何,這是你的婚禮,左夫人已經等了很久了,不該繼續讓她獨守空房了,去陪陪她吧。”
翁歸靡用力地搖著頭,否認著,拚命地趕走自己心中隱約的一絲憐惜,壓抑著那浮動的小小念頭。
“解憂,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她隻是匈奴派來的細作,我不會讓她夾在我們中間的!”
解憂公主微微一笑,輕輕依偎在翁歸靡的胸前,雙手捧住他胡子拉碴的臉,揉了揉,笑著說:“臥底?嫁到這裏了,就是你的人了,還怎麼是細作呢?如果說細作,那豈不是也把我算在細作裏麵了?”
翁歸靡急急地反對:“沒有,沒有,我不是這樣想的!她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
“今晚,陪陪你的新娘吧,我累了,想早早休息了。”
解憂公主輕輕拍了拍翁歸靡的胸膛,感受著這熟悉的溫度,毅然決然地轉身,回到了公主樓。
“公主,為什麼要把昆彌往哪邊送呢?後宮裏麵,爭寵還來不及呢!這男人此時說的天荒地老的,到時候一樣拋到九霄雲外,尤其經不起試探,所以在漢宮中,也是能多占一晚,是一晚,可不能耍脾氣的。”
如意有些埋怨的樣子,勸著解憂公主。
“既然知道留不住,又何必在這時候,攪得他更加心浮意動?如意姐姐,也聽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吧?”
解憂公主微微笑著,眉宇間有些落寞,但是更多的是強大的氣場。
“這話,雖然粗鄙了些,不過倒是真理,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都會有心猿意馬的時候,與其時時刻刻盯著他,強迫他在自己身邊陪著,心裏卻在記掛著別的女人,反而增加了那麼些偷不著的感覺,到不如讓他馬上就到手,也就沒那麼牽腸掛肚的了。”
解憂公主嘴角的微笑,冷冷的,眼中旋轉著漸凍的冰層。
如意眉頭緊攢,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又覺得公主說的也是,隻能低頭歎息著,將茶湯全部倒入一盞新出窯的白陶杯盞之中,再出去煮了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