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看,又不能再次把關上,隻能轉身走進屋裏,坐在椅子上麵生悶氣。
馮嫽對自己的女裝,並不十分習慣,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想要依戀,想要有個肩膀依靠的感覺,不同於馬上飛馳,不同於寶劍寒光。
“烏將軍。”馮嫽輕輕喚了一聲烏班利,雙手提起了裙裾,離地一點點,抬腳進了門裏。
烏班利白了她一眼,仰頭喝了一口酒:“馮先生還來做什麼?別忘了,我可是隻喜歡男人!”
馮嫽羞愧難當,心知是自己委屈了烏班利,隻能忍氣吞聲地說:“烏將軍,馮嫽知道錯了,隻是以前,真的不能直說,後來想找機會,一直也沒有合適的機會,今日,本來打算換好女裝,來找將軍說明的,沒想到……”
“馮先生的意思,就是是烏班利錯了唄?是我不應該偷聽是嗎?我就應該繼續當這個傻瓜,對不對?”烏班利氣得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烏將軍~”馮嫽聲音越發委婉了起來,柔聲叫著:“將軍就饒了馮嫽這一回吧,別這樣不依不饒嘛……”
烏班利聽著馮嫽柔聲勸慰,心都化了,他很想立即就原諒了馮嫽,可是就是無法就這樣放過她,她欺騙了自己這麼久,哪裏能這樣就放過了她。
“馮先生別在這裏糾纏了,要知道,拜先生所賜,烏班利現在隻喜歡男兒身,你要是想讓我原諒你,先變成男人再說吧!”
烏班利對自己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堅持在床上做心理建設,不斷地重複說服自己接受男人的身體,感到非常傷心,就這性取向,生生被這個馮嫽給改了。
萬一自己真的從此對女人不感興趣了,這可如何是好?
烏班利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已經變成了龍陽之癖,所以對馮嫽真是又氣又恨,這個女人,要是真把自己變成了隻能對男人感興趣,那他一定要把她綁在身邊,讓她天天看著自己造的孽。
馮嫽想想,也許烏班利真的開始喜歡男人了,那麼他以前所說的,隻喜歡馮嫽這個人,無論是男是女,豈不都是假話?
“你走!快走!我不想看到你!”烏班利見馮嫽一動不動,憤憤地喊。
聽到烏班利這樣絕情的喊,馮嫽眼圈一紅,低下了頭,傷懷地慢慢向著門口走去,烏班利一見她轉身要走,連心都抽疼了,帶連著胸膛、手掌都一陣陣的疼痛,眼前全是水霧。
烏班利“呼”得一下站起身來,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馮嫽的胳膊,拉得她一個趔趄,烏班利扶住了她,鼻子不斷地喘著粗氣,嘴巴委屈地扁著,眼睛怎麼也看不清這個女人的表情,隻能低聲哽咽著說:“你,你就這樣走了嗎?你就一點兒都沒有愛過我嗎?”
馮嫽拚命搖著頭,又拚命點頭,心痛地說不出話來。
烏班利以為她真的不再在乎自己了,眼中的淚珠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在馮嫽的紗衣上,暈染了開來,象一朵傷心的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