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空靜靜的暗了下來，一顆星星悄然滑過夜空，帶起一絲妖異。門口的燈還是亮著的。他就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定定的，一轉不轉地盯著那兒，身上說不出的頹廢。
8個小時了，搶救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坐在門口的程嘉言，看著燈滅了，看著裏麵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小姐拿著儀器走出來。
“醫生，你告訴我，她怎麼樣，是不是沒事了？”
回應程嘉言的是一陣沉沒。
“對不起，患者沒有撐過手術，在手術中就去世了，我們隻能縫合了傷口，如果先生現在進去，還能再看看患者。”
“不可能，怎麼可能，汝汝怎麼會離開我？”程嘉言吼著暴著青筋的雙手，揪住醫生的衣領，“她那麼愛我。”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程嘉言眼中的淚卻如雨下。“她是不是沒事！你告訴我啊！她不會有事的！”
“對不起，先生”醫生一臉平靜，這種場麵早就看慣了，“如果還想看看她，就進去吧。”
看著手裏的那張死亡判定書，薄薄的一張紙，重重地壓在程嘉言心上，上麵的那個名字的女孩明明昨天還是一臉幸福，牽著他的手，笑著在和他規劃者未來的生活，說他們要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再有一間房子，一起養一隻可愛的狗狗，
怎麼今天就不在了呢？愣了好久，他才想起，對，汝汝不會有事的，他鬆開醫生，他還要再去看看她呢，還要去親吻她紅潤健康的嘴唇呢。
來到病房門口，麵對的是蒼白的屋子，入目的都那麼的白，就像是床上的女孩似的純潔的白。門被撞開了，程嘉言衝進來，滿臉的胡茬，原本應該合身的西服上麵都是褶，領帶已然不知道扯到哪去了。
“啊——”一聲壓抑的低吼，程嘉言通紅著雙眼，跪在病床前，可是沒用，床邊醫療儀器上發出的刺耳的滴聲還有旁邊的婦人哭紅的雙眼，無一不提醒著他，那個他深愛的女孩子，已經離開他了。“為什麼啊。汝汝，不是說好的一直要在一起了麼？怎麼你這麼自私，就什麼都沒想就放下了我！”拳握著，用力捶著地，地縫裏滲出絲絲血紅。
“程嘉言，你”旁邊的婦人衝過來，一身珍貴珠寶的貴氣卻也無法遮蓋滿臉的頹廢，才四十幾歲，就好像一夜老了十幾歲。“你怎麼還有臉來看汝汝？要不是因為你，汝汝怎麼會就這麼走了，你滾，滾出去，以後不用再出現在我們汝汝麵前，你這樣隻會害了她。”
“頤阿姨，我們”程嘉言哽咽著。
床上本該僵硬的人兒，紅著鼻頭嘴抿了抿，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悄然滑過，墜入枕頭中。這一切被婦人收入眼中，趕忙慌亂站起來，拉開程嘉言。
“程嘉言，你走吧，不要來找汝汝了，你們沒緣分，現在就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阿姨！求求您，再讓我送她一次，最後一次了”程嘉言留著滿臉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