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紫雲公子,你要搞清楚:我把冥蝶召喚出來是為了讓她助你一臂之力,不是為了要滿足你對女性的好奇心耶!”虹笑得很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紫眼狐狸,“你看,才半天功夫,就開始叫人家‘蝶兒’了,怎麼沒聽見你叫你師妹‘阿瀾’呢?”
“我……”
“我剛才說你現在心神不定,這一點你能反駁我麼?”虹一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紫雲汐月,“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像以前那樣無牽無掛地吹奏無夢天音麼?就算技巧過人,你現在吹出來的,大概也都是濁音,連在山穀中對戰六合麟金的禦使時都不能比,不是嗎?”
汐月沉默了。
虹說得對。
小鬼。
忽然耳邊傳來了猛光的聲音。
大叔?
你還不趕快趁此機會向虹那小子請教“太古清心決”?
太古清心決?那是什麼?
虹除了能召喚各種神魔靈獸外,還有一些別的小把戲,這“太古清心決”能養氣安神、祛除雜念,對你好處多多哇。
“猛光,你真多事。”虹說,“不用汐月開口我也會教他,若他想更好地使用我們的魔神之力,就必須學會‘太古清心決’——汐月你聽我說:這‘太古清心決’是魔神蚩尤獨有的法術,因為蚩尤一共有六個人格,而像猛光這種凶殘粗暴的人格,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起瘋來,然後就會令蚩尤陷入狂亂狀態……”
喂!凶殘粗暴的人格又不是俺!俺一向品行良好,你這小子別誣陷俺!
虹沒理會猛光的抗議,繼續說:
“因為蚩尤的力量驚人,一旦狂亂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因此為了避免劫難發生,六個人格中以冷靜、睿智、陽光、溫柔而著稱的我……”
咳咳!——
“……便創下了這一套法決,當某個不安守本分的人格出現蠢蠢欲動的苗頭時,我便以這法決安撫他焦躁的心靈,讓他歸於平靜——這便是‘太古清心決’了,因為是魔神蚩尤的‘內部專用法術’,所以沒有流傳開來,就算流傳出去也沒人能用,但汐月現在你是蚩尤的禦使,情況便不同了——你學會這套法決後,即可用以自己修身養性,也可以在猛光發怒的時候讓他消火……”
哇咧!——
“就好像現在這種情況,你就可以用這法術來讓他閉嘴,汐月,不要笑,這可是很重要的,你剛剛成為我們的禦使還沒有什麼感覺,但之後隨著你和我們的契合度漸漸提高,能發揮出來的魔神之力越來越大,你就會逐漸感到壓力了,蚩尤的禦使要變強並不是難,但我們畢竟是上古魔神,凡人是肯定會受到我們的影響的,若沒有這‘太古清心決’,不但無法繼續提升契合度,反而會出現魔障,若不能及時化解,禦使就會性情大變,歇斯底裏,最後走火入魔,甚至永世不得超生。”
“那淵瀾她……”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種情況隻會發生在護駕為幻魔的禦使身上——汐月,護駕分虛天、幻魔兩大類,這你是知道的,但另外一件事大概你就不太清楚了:虛天護駕和禦使之間的契合度很難提高,但卻十分安全,而幻魔護駕可以令禦使在短時間內迅速變強——就像比桑那樣——可到了一定程度後禦使心中就會出現魔障,這主要是由於天神和魔神的差異造成的,魔神不像天神那樣循規蹈矩,很難把握,而蚩尤是擁有六個人格的上古魔神,複雜程度遠在一般魔神之上,現在覺醒過來的隻有我和猛光,且都和你相處得不錯,再加上你天性平和善良,所以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以後會怎樣就很難說了,其他人格一旦覺醒,他們會不會接受你做他們的禦使,操縱他們的力量都不得而知,一旦你和他們不能和睦相處,就必然產生魔障。”
見汐月聽得發愣,虹又笑道:
“其實也沒這麼嚴重了,要讓其餘幾個人格醒過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幾乎是不可能的,這隻是防患於未然,我現在就把‘太古清心決’傳給你,你試試看吧。”
汐月點了點頭,虹的身影便飄了起來,回到了汐月體內。
這“太古清心決”不但可令你免除魔障,也可助你守住心關、增進定力,當你修煉此訣時,我和猛光同樣會各自調整魔神心境,很快你和我們的契合度就會得到提高——我已將心決直接輸進你的記憶之中了,你隻需在心中默念即可。
虹的話音逐漸沒入汐月意識深處,汐月閉上了眼。
他感到自己在不斷下降,似乎是潛入了自己的意識深處,四周並不平靜,到處都是急促閃爍的影像,仔細看去,發覺全都是這些天來發生過的事,他看到了南天無夢和西海雲升,他看到了比桑……各種人,各種事——虹說得沒錯,他現在心亂如麻,與自己有關或無關的問題時刻充斥著他的腦海,他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他看到底下有一團光,正緩緩向自己靠近。
他落在光上,這裏非常安靜,汐月抬頭仰視,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影像正在上空盤旋著。
“過來吧,汐月。”
汐月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那是虹的聲音,轉臉望去,發現地上出現了三個呈“品”字形擺放的蒲團,猛光和虹盤腿而坐,而那個空出來的蒲團顯然是留給自己的。
汐月坐下,三人麵對麵。
“這是你的心中最深,也是最純淨的地方。”虹說,“當你成為禦使後,這裏便成了蚩尤元神的棲息之地——你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