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傾城總覺得有一雙漆黑清冷的光在照著自己,讓自己難受的呼吸不過來氣,傾城無聲的在夢中做著掙紮,臉上的表情足以顯示著床上人兒正受著非人的煎熬,而屋內卻已早是哭聲一片。
父子父女幾人被人給抬回家後,身體羸弱的柳青兒看到這一景象,嚇得差點再次驚魂倒地,送人回來的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心裏很是不忍,忙跑回家叫了自己的妻子來幫忙照顧著幾人,正在給幾人清理傷口期間,白無與請的郎中在此時也到了傾城的家門口。
“請問是鳳青公子的家嗎?”門口走進來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問道,柳青兒聽到屋外有人叫喊,忙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迎了出去。
“請問這是鳳青公子的家麼?夫人”少年郎躬身問著眼前的柳青兒,一抹真誠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柳青兒打探著來人,心裏想著難道是大伯他們派過來的人麼?手裏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門邊的掃帚護在了自己的麵前。
白無看著柳青兒的舉動,知道眼前這位看著羸弱善良的婦人肯定是誤會自己了,白無怕嚇到柳青兒,於是用著更加柔弱的語氣輕聲的解釋著:“夫人,您不要害怕,我是請郎中來幫你丈夫與你女兒看病的”。
柳青兒聽了更加疑惑了,眼前的這人自己好像不認識啊?娘家人也早在幾年前跟自己斷了關係,這時怎麼會有人替自己請郎中呢?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怪柳青兒多想,畢竟自己丈夫與女兒已經被傷的躺在了床上,這時她可不能隨意放人進來再來危害她的親人。
“咦?公子你怎麼來了”正當白無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情況下,剛剛送鳳青幾父女回來的中年男子此時從門外走了進來。
柳青兒看著門外進來說話的男子,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握在手中的掃帚也放了下去,看到他向著那少年郎打著招呼,兩人看來是認識的,當下便急著問道:“陳大哥,你認識這位小公子?”
“鳳家娘子,這位公子就是我給你說的救鳳大哥和侄女侄子的大恩人哪”陳二看著柳青兒疑惑的眼神忙打著招呼。
“什麼?這~竟然是恩人,恩公,請受民婦一拜”柳青兒驚驚顫顫的下著跪,卻被白無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夫人還快請起,救人的不是我,而是我們家的爺”
“什麼?還有另外一個恩人麼?”
“哦,夫人,是這樣的,我跟爺辦完事情正好經過鳳府,所以爺就順手叫我把幾人救了下來”白無一臉輕巧的表情,仿佛他做的這件事情是多麼的舉手之勞一樣。
柳青兒一時感動的忘記了說話,隻是低頭輕輕的擦著眼淚,白無咳笑了幾聲,打著周圍的尷尬,向著屋內看了過去:“夫人,還是讓郎中去檢查一下傷勢吧”
“哦,對,對,我都給忘記了,恩人快請進,郎中先生請”柳青兒隻顧著自己感動傷心,竟忘了二人來的目的,還讓恩人白白的站了那麼久,心中也自責了起來自己的糊塗。
白無隨著柳青兒走進了房間,說是房間,其實也隻不過是一間用稻草和樹幹搭成的棚子而已,白無見著這屋中的淒涼景象,心裏甚是感慨萬分,自己小時候家裏就是因窮,所以自己才被賣到了白府,後又所幸被派到了大少爺的身邊伺候著,大少爺雖然話不多,但對著下人卻是極好的。
幾人中傾城傷的最重,其次是鳳青,麟兒到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郎中正小心翼翼的剪著傾城身上傷口上的衣服,白無望了望正躺在床上傾城身上的傷口,隻見血與衣服已經粘到一塊兒了,郎中有時會不小心碰到傷口的邊緣,但床上的傾城沒有出聲,隻是緊皺著眉頭硬生生的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