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倒是聽清楚了,”謝廣坤悠然地插嘴,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雨柱兄,雖然我不知道你廚藝到底咋樣,但‘主子’挑你這種無名之輩,可從來都是有點戲看的。加油,別把你這點家傳手藝給折了。”
“你他媽閉嘴!”何雨柱身上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了,憤怒讓他的心跳得像鼓點一樣劇烈。他知道自己沒得選,看著黑鬥篷人麵無表情地將刀“遞”向他,甚至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他咬緊牙關,將顫抖的手伸了過去。
那刀柄冰冷刺骨,傳來的寒意令人直打寒顫,仿佛剛從極寒的冰窖中取出。何雨柱的指尖觸到刀時,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他終於明白,沒錯,這是一場生死局。他既不能擺爛,也不能逃命。
“兔子?就這點東西,怎麼夠整飯?”何雨柱聲音有些發顫,但盡力讓語氣保持平靜。他低頭盯著那還未死透、四肢隱約抽搐的兔子,腦子轉得飛快。他是廚子,他知道如何利用最少的食材做出一樣美味,可在這種情況下,他隱隱感覺隨便做可不行,這需要一點其他的“天賦”或“創意”了。
黑鬥篷人在聽見他的話音後,身體小幅度地動了動,似乎這算是一種無聲的回應。緊接著,鬥篷幽幽翻動,一包調料袋被扔了過來,直直砸在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秦淮茹迅速抬了下眼,瞥見那袋調味袋上似乎沒有寫任何標簽,看不出裏麵藏了什麼貓膩。
隨手接起刀的瞬間,何雨柱感覺全場都不再動,他好像被固定在這“無形的舞台”中間,冷汗滑過脖頸,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衣衫裏。
“哢嚓!”清晰的骨裂聲響起,他沒費力就折斷了兔子的脖子。兔子抽搐了最後一下,徹底沒了氣息。而這動作落在旁邊秦淮茹眼中卻顯得愈發沉重,她身子更加繃緊了一分,聲音幹澀,“你要做什麼快點……黑鬥篷不是善茬。”
何雨柱用餘光瞥了秦淮茹一眼,嘴角抿緊。他沒搭話,手卻沒停。他迅速用刀在兔子身上拉開一道精準的切口,動作穩、狠、快,宛若一個藝術家的表演。他對自己的技術有幾分自信,這是作為廚子的基本素養。而此刻,在眼前的這些人麵前,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但真正讓他背脊發涼的,卻是黑鬥篷人盯著“廚”過程時,那亢長到近乎病態的沉默。他能感覺到,那目光比謝廣坤的嘴臉還令人惡心,更像是在等待……等待失誤,等待一場“報幕”。
空氣冷得像死了一樣,周圍的黑衣人也仿佛辦好了埋屍的準備。突然,何雨柱的手滑了一下,刀刃偏了一點兒,兔子的內髒翻落了一地,血腥氣更加濃烈。
“啊……”秦淮茹低呼一聲,緊張地握緊槍,不自覺地往前一步;而謝廣坤卻笑了,“主子要的,可不是這麼個味道呀。”
何雨柱的手一頓,聽見謝廣坤那尖酸刻薄的聲音,肺裏像是灌滿了一團急燥的火。他忍著沒開口,卻握緊了手裏的刀,指節一陣輕顫。他的臉旁滑下一滴冷汗,落在刀背上,瞬間融入了上麵的血跡。他知道,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有半分打嘴仗的餘地。
“謝廣坤,閉上你的破嘴。再叨叨,小心我把你也給剝了!”秦淮茹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她難得淩厲的語氣竟讓人一震。與此同時,她往黑鬥篷的方向瞥了一眼,似乎在暗示何雨柱快點專心幹活。
謝廣坤縮了縮脖子,片刻後低罵了一句,“兩條命搏一份飯,這戲可真帶勁兒。”他悻悻閉嘴,卻沒停下低頭舔著牙花子的嘲諷笑意。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怒火壓進胃裏。他告訴自己,這群人滿嘴跑火車,根本不值得搭理。他迅速抖了抖刀,將尚未流盡的兔血控完後,開始進一步處理。刀尖飛速劃過兔皮,皮肉剝離時發出的細響令人毛骨悚然,而圍觀的人卻像被石化一樣,安靜得令人發指,唯有秦淮茹的呼吸聲稍顯粗重。
“可以了可以了,別磨蹭!”秦淮茹催促著,語氣急切。
何雨柱沒有接話,他看著麵前的兔肉,又瞥了一眼那包裝神弄鬼的調料袋,心裏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