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葵秋番外:
寧願無法得到,也不想永遠失去。她的自私,終究讓一切偏離原本的軌跡,得到的卻隻是他的逝去···
牧葵秋處理完公司的事物,視線看向桌子的衣角,在上麵,一身紅衣的男子攬著白色婚紗的女子。男子麵龐上帶著溫柔似水的笑意,女子的眼眸中是滿滿的幸福,白色的婚紗與捧花襯托著少女越發的嬌豔。那是她的婚紗照,也是唯一一張婚紗照,就連這一張,也是一些電腦高手合成的效果。實際上,她與他的合照,就隻有那穿著劍三衣物的COS照片。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成為他的妻······
唇角微微勾起,眼眸流轉之間帶著幸福,但是隱藏在深處的卻有一日日越發深沉的痛苦與絕望。那個人已經逝去,她用冥婚讓他們的名字永遠的刻印在一起,卻終是沒有為他洗淨男男相戀的留言,有一個人比她做的更加徹底,拋棄理智,隻當那個人還生活在她的身邊。
明明是在自我欺騙,但是她卻在不自覺的羨慕,羨慕那個人生活在虛假生活中的時候,有他的相伴。但是她卻連瘋狂都無法做到,因為這是她對他的虧欠。
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坐上那一輛屬於她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生活中便充滿了那耀眼的紅色···
一如既往的來到那熟悉的療養院。療養院中依舊充斥著病人瘋癲的聲音與動作,響徹在耳邊,卻不會再讓她覺得討厭。那淡淡的熟悉感,就仿佛那個人還在身邊。放鬆了在公司中格外嚴肅的容顏,隨手將公文包扔在車子上。
一步步的踏向那曾經屬於他的辦公室,就如同當年,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完美的笑意,走過長長的紅地毯一樣,帶著滿足的笑意。推開房門,裏麵還帶著淡淡的清香氣息。
就算這間辦公室已經沒有了主人,卻依舊不見半點塵埃,彌漫的還是主人身上的味道。但是···她卻知道,一切不過是她的執念。執念的讓人製作出了與他的味道相似的香水。執念的用她能夠留下的這點僅有的東西來懷念。
就像這間辦公室的中央,那白色的地攤上,是永遠不會被清理走的血跡,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依舊是鮮豔的紅色。縱然詭異到讓人不由的心寒,她卻用最好的保鮮膜來留下那一點點的回憶。就算是痛苦到心髒似乎碎裂,就算是每次看到都幾乎忘卻了呼吸,卻依舊沒有改變,這自虐式的想念。甚至,她不止一次的慶幸著,他留下血液的地方,是鋪滿了白色地毯的醫·療·院,而不是紅色地毯的私人別墅。
手指從椅背上拂過,那上麵隨意的搭放著一件紅色的衣衫。手指隨意的翻開放在那桌子上的文件,他的字體甚至稱得上是秀雅。一如他的人一樣,明明穿著絕豔的紅衣,卻能讓人感覺到最明顯的雅致。仿佛是一件曆經了曆史長河的藝術品。應該說她是一個不錯的鑒賞家嗎?隻是一眼,便被牢牢的吸引了視線。然後甘願投放了整個真心。
她牧葵秋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心中不由的這樣說著,麵龐上出現了一個幾乎帶著幾分驕傲的笑意。手從椅背上麵滑落下來,蹲在在血跡旁邊,手指輕輕的碰觸那一層薄薄的膜狀物。雖然看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但是卻真正相隔了兩個世界。
牧葵秋不以為然,沒有在意地毯有多長時間沒有清理,沒有在意上麵會有多少的灰塵與汙跡,躺在那地毯上泛著鮮紅色的位置,用麵頰蹭著那有些清涼的膜。那人的肌膚也總是帶著幾分淡淡的清涼感,似乎永遠不會沾染上溫暖的氣息。明明帶著最溫柔的笑意,但是卻仿佛有著最遠的距離。現在,是真的最遠的距離了···
眼淚從眼眶上麵滑下,模糊了麵龐上的妝容。一向極為成熟的女強人,在這間沒有任何氣息的房間中,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將身體整個蜷縮在一起,眼中隻有那一絲紅色的血跡,輕輕的掀開那一層薄薄的膜狀物,就算保存的再好,也無法再有粘稠的觸感。唇瓣一點點的在上麵輕吻,卻隻能品嚐到淚水的苦澀。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他的愛戀,卻沒想到會親手將他送入死亡的深淵。她自以為真摯的愛戀,卻成為了最狠戾的刀,讓他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如果沒有她,或許他可以和那個人幸福的生活到永遠。卻隻因為她的不甘,隻因為她的不願,讓那個人永遠的離去。
所有的人都認為楊奇靖與汪語默才是真正的凶手,所有的人都在心底憐惜著她的深情。隻有她心中明白,有些東西是因為她的存在才改變。
因為她的存在,所以容晗生因為嫉妒知曉了自己對阿晨的真實情感。因為她的存在,楊奇靖沒有愛上容晗生,沒有了強大的外援,所以最後才孤注一擲的用阿晨的生命當做最後的底牌。也是因為她的存在,讓楊奇峰的集團多了太多的壓力,少了太多與阿晨相處的時間,所以才會沒有發現那隱藏在暗處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