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你明日便可以離開了,回到東海,回到真正屬於你的世界。龍宮已經找了你很久了。”
漣雖然已經猜測到了答案,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有幾分震驚。她是不如她,無論是美貌還是那美麗的魚尾。這便是巫師放棄她的理由嗎?巫師想要一個和人魚的孩子,那麼自然是越優秀越讓他喜歡。因為她不是最佳的選擇,所以她這是被放棄了···三年的時間,他對她的感情還是一如的既往,隻不過是當做生孩子的工具,沒有絲毫的動容嗎?
漣的心中有幾分悵然若失,下唇都幾乎被她咬出了血液。然後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唇瓣上微涼的溫度,抬眼對上謬黎晨的眼睛。她的淚水不由的流了下來,為什麼要在她決定要留下的時候拋棄。
“我···”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正在這時候床上那隻人魚的眼睫毛微微動了動,然後謬黎晨似乎被吸引了全部的視線一樣。塞到她手中一瓶紅色的液體,然後便不在理會他。手指與床上人魚的手指交握,那隱隱約約她從未見過的力量從兩人的指尖蔓延,一直到那個人的身體中。這
是她從未有過的待遇,除了一開始他被她擄來之外,她甚至很少見他屬於巫師的力量。雖然一開始是她說的不喜歡。但是,沉浸在愛情中的人是永遠不會有理智的。她的答案,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謬黎晨感受著人魚身體中的力量,直到力量達到了平衡才放開了手。看著麟精致的麵頰,麵色有幾分古怪。漣喜歡上他很正常,這種單純的孩子最容易被愛情所惑,若是眼前這隻人魚王子會因為幾日的相處就對他一見鍾情,二見傾心那麼絕對不可能。更別說是為他孕育一個孩子了。
沒錯,這隻西海的人魚王子主動提出了為他孕育血脈。當然兩人是不可能發生什麼,巫師與巫師傳承血脈的方式與人類沒什麼不同,但是巫師與人魚就完全不一樣。他是可以使用藥劑來傳承巫師的血脈。是巫師晨,而不是他謬黎晨。他從未想過為自己留下什麼羈絆,原本沒有,以後更不可能有。
“你什麼時候送我離開?”漣微微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將床上的人魚的樣子收入眼底。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謬黎晨對這隻人魚那浮於表麵的關心。她在這裏生活了三年,雖然每次外出謬黎晨都會帶給她令她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浮於表麵的關心。她努力止住自己越發想要流下的眼淚,為自己留下了最後一份尊嚴。
要她為他生兒育女的人是他,現在讓她離開的依舊是她。主動權從來沒有掌控在她的手上過,想到那些祖母為她講過的童話。好像每一個巫師都是邪惡的,從來就沒有巫師給過公主幸福。她為什麼沒有迷戀有著美麗尾巴的王子,反而會癡迷上一個不知道尾巴為何物的巫師。
“你什麼時候想要離開,我會讓海獸送你離開。他暫時離不開我。”謬黎晨送開了自己的手指,視線從麟的腹部掃了一眼,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但是卻沒有一絲柔和的味道。
“我隨時可以離開。不過,我在離開之前,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漣看向謬黎晨的身體,身材修長的他在人類之中大概是極為吸引人的。她沒有見過其他的人類,也沒有見過其他的巫師。但是以她這個人魚的眼光都無法對他這具身體有一絲一毫的厭惡。
“我是一名巫師。”謬黎晨沒有直接答應,他是一個巫師,一個絕對與善良無法沾邊的巫師。若是容易的事情還好說,如果是困難或者對他有影響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答應。
“我的要求應該不會讓你為難的。我隻是想···想要你暫時的變成一隻人魚。就算隻是一瞬間,甚至是一個幻影都可以。你能夠讓我的尾巴變成人的腿,也就一定能夠將自己的腿變成人魚的尾巴對不對。”漣的唇畔有一絲單純的笑意,那是她最初的夢想。結識一隻各方麵都十分優越的人魚王子,然後兩人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雖然知道已經無法實現,但是卻依舊想要滿足自己片刻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