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穴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人的慘叫聲,在那堅硬的頑石牆壁以及地麵上,布滿了一道道淺淺的溝壑。血液在溝壑中流動,沒有一絲一毫越界。
幾個穿著黑色衣物的人,再次將一個五花大綁的少年扔到了祭台上。在扔到祭台的一瞬間,少年身上的皮膚便仿佛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攻擊,崩裂開。血液從皮膚上麵留下,然後順著祭壇走向了那些在地麵上的溝壑,又流到牆壁上麵的溝壑裏。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裏麵神秘的符文。
“第90個。”一個距離祭壇最近的人,看著祭壇上麵那全身布滿血液的少年,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愉悅。
“是,再有九個人便可以完成獻祭,當魔神降臨在科德大陸的時候。就是那些光明教廷的人死亡的時候!”旁邊一位拿著一個像是幹枯的枝條的男子一樣笑著說,他手中那頗似枝條的魔杖上麵閃耀出了一絲黑暗的光芒。又一個人出現在祭壇上,與剛剛的少年一樣皮膚崩裂,將所有的血液都流向了祭壇的紋路。留下的隻有一具被衣物包裹起來的枯骨,與其他的枯骨堆放在一起。
這些擁有純正靈魂的人,有最幼稚的兒童,也有著最善良的少女。隻是,他們的年齡普遍不大,沾染了世俗的塵埃的靈魂不為惡魔所喜。他們想要召喚出強大的惡魔,這些祭品自然要精挑細選。將惡魔降臨在大陸的時候,便是黑暗教會覺醒的時候,也是他們重新站在陽光下生存的時候。黑暗教會的人自然對這次獻祭格外的重視。
“越到快要成功的時候我們更加不能放鬆,現在距離那個時刻已經不遠了,必須警惕起來。”站在祭壇旁邊的男子,將有些蒼白的手放在祭壇邊緣的溝壑中。那裏麵的血液卻沒有一絲沾染在他的手指上,仿佛他的手指從未觸碰到血液一樣。看向外麵那一輪越發紅潤的月,今日是血色之夜,這個時間是黑暗之力最旺盛,也是光明之力最弱的時候。
“教會的人是不可能阻止我們的,在血月升起的時候,他們教會怎麼可能有力量阻礙我們召喚魔神的腳步。”一旁的黑暗魔法師不以為意,但是他卻下意識的使用了魔法,召喚出了亡靈。那些隻有人體骨架的傀儡,看起來格外的讓人心寒,更讓人詫異的是,這裏麵居然有一隻骨龍。
龍,在科德大陸是強大的代名詞。擁有骨龍的黑暗魔法師,定然是聖域無疑。而且,因為亡靈魔法的加持,骨龍甚至比龍本身活著的時候更加難以招架。亡靈是沒有痛感的,他們的生命近乎永恒。亡靈魔法會打擾亡者的歇息,是科德大陸的禁忌魔法,但是黑暗公會卻並不在意這些。他們信仰的魔神,便是黑暗之巔存在的強者。
看到骨龍的出現,另一個人原本警戒的眼神顯然放鬆了一些。他的手朝著其他的黑衣人擺了擺,那些圍在祭壇上的黑衣人離開了祭壇,遍布在洞穴的每一個角落。黑衣人朝著黑暗魔法師點了點頭,再次將一個人扔到了祭壇中心。
在血月升到天空最高處的時候,那原本朦朦朧朧的血色漸漸的加深,濃鬱的仿佛要低落下來的時候,祭壇上也終於有了第九十九個軀體,血色的月光投射在祭壇上。那些溝壑中血液仿佛被什麼吸收一樣漸漸的消失,下麵雕刻的那些繁雜的文字,在祭壇周圍漂浮著,環繞成一圈,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中心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那雙如同血月一樣的雙眼,在黑暗的洞穴中格外的明顯。
血光在洞穴中閃耀著,那些黑衣人的眼眸開始變得灼熱,但是在這時候一絲金色的光芒打破了原本已經準備好的儀式。那白色的衣物,以及光明的味道,證明了這突然衝進來的人群的來路。這是光明教會的光明騎士團,用來守護光明教會的存在。
“他們果真找到了這裏,那個教皇,還真是無所不知啊。”黑暗魔法師手中的權杖揮舞著,讓骨龍擋住了那些騎士的腳步。骨龍龐大的身軀在洞穴中有幾分伸展不開,但是卻沒有力量打破那不知道為何變得格外堅硬的牆壁,隻能束手束腳的對抗整個騎士團。
但是在光明教會最出名的從來不是騎士,而是魔法師或者說是牧師。雖說並不是所有的光明魔法師都熟練那些光明係的醫療手段,但是光明係的治療效果卻是最受大陸上的人們推崇的。被稱作牧師的人,無論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都能獲得最好的教育。
光明魔法師們在光明騎士與骨龍對抗的時候,已經聚集了力量向著祭壇的方向施放魔法。黑暗與光明無疑是最對立的兩種力量,產生的排斥力自然也是最強。聚集了十幾位魔導師,甚至還有三四位聖域的最強一擊。讓原本格外牢固的洞穴開始了晃動。
那已經快要完全成形的惡魔身軀突然間變得黯淡,然後完全消失在了祭壇上。光明教會的人看到這一幕迅速的離開了洞穴,這次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誅殺異教徒,而是打破這個祭壇。如果不是祭壇上可能出現的惡魔有可能給光明教會帶來不可磨滅的影響。那些平日裏難得一見的聖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更別說,這次一次出現五個了。要知道,除了那些在教廷中不知道有多少的苦修士之外,教廷能夠派出的聖域也不過是十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