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那個紅色的戒指是···”謬夢瑤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但是想到那兩枚極其相似的戒指,她便無法平靜下來。
“那個是[落月清風]送給我的,有什麼問題?”謬黎晨依舊帶著笑意,看不出一絲不耐。
“你為什麼要把戒指戴在中指上麵,你難道不知道中指的含義嗎?中指是···中指是······”謬夢瑤猶豫了再三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熱戀’這個普通的詞語,在這個地方卻顯得有些奇怪,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是男人。兩個男人怎麼可能相愛。
“熱戀?”謬黎晨唇角再次向上勾了勾,“夢夢,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質問我這個問題,是以謬黎晨未婚妻的身份,還是以[落月清風]愛慕者的身份?”
“阿晨,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會喜歡上[落月清風],隻是一個網絡上的虛擬人物,你才是我的未婚夫。”謬夢瑤臉色越發的慘白,手指緊緊的纏繞著自己的衣擺,白皙的手指已經發紅,但是她卻恍若未知。
“這麼說來你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來質問了?”謬黎晨走進謬夢瑤,手指勾起對方的麵孔,兩人五官相對,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秒便會觸碰。“我現在真的很懷疑自己的眼光,為什麼會在那麼多孩童中間挑選了你作為我的未婚妻。從一開始就說過,未婚妻這個詞並不是在賦予你權利,而是你的枷鎖。當初那個少女可是說過會好好聽話,還是太過安逸的生活消磨了你對兒時的記憶?”
“我···”謬夢瑤不斷的搖頭,那已經遺忘了多年的孤兒院生活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時候一身白衣的謬黎晨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簡直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使。初次來到謬家時候的小心翼翼,那精致的飯菜幾乎是她想都不敢想象的生活。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是謬黎晨改變了他,從那一襲白衣變成紅衣的時候,他再也不會用獨特的溫柔麵對自己,無論對誰都是一樣的麵具。明明他說過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是屬於他的。所以他也應該是隻屬於她的才對。所以,根本不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因為謬黎晨。
“夢夢,我從來都不是什麼仁慈的人。不在意、不喜歡,並不代表會忍受背叛。你是我的未婚妻,便會是謬家以後的主母。你認為我會忍受一個可能會讓謬家走向覆滅的人存在嗎?”謬黎晨的笑意依舊溫柔,唇邊的弧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阿晨,我從來沒有想要毀滅謬家。我喜歡這個家,喜歡爸爸媽媽,怎麼會想著毀掉它?”謬夢瑤猛地起身,“謬黎晨,不要將你的思想強加在我的身上,你根本不懂我,怎麼會知道
我在想些什麼。”
“喜歡嗎?”謬黎晨靜默不語,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那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睛,讓謬夢瑤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謬黎晨,你到底想要怎樣?就算我喜歡的人是清風怎麼了,我會一直將他當做朋友,乖乖的做你的未婚妻,就這樣還不可以嗎?謬黎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我隻是想要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而已。並不會做出越界的事情。看我無措你的心情很好嗎?”
“我並不想讓你無措,隻是想要你找準你的位置而已。你是謬黎晨的未婚妻,而不是謬家的大小姐,你隻有嫁給了我才是謬家的一份子。現在你與安易沒有什麼不同。”
謬夢瑤第一次發現那溫柔的笑意也可以那麼殘忍,她有一種對方甚至可以帶著那溫柔的笑容將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事情來。“謬黎晨,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
“工具,一個我養大而又必須聽話的工具。”謬黎晨側身靠在沙發上,薄唇微微勾起,“謬黎晨從來就沒有做過賠本生意,既然你是我培養起來的,自然就沒有離開謬家的道理,就算不是作為我的未婚妻也一樣無法離開謬家。”
“我去休息一會兒,希望你能夠想清楚,否則再去尋找一個合格的未婚妻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謬黎晨···的確足夠天才。”從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自己的人生規劃了嗎?包括她這個未婚妻,都是他的一顆棋子?謬夢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不行,她一定要逃,一定要逃出去才行。
謬黎晨靠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著那慌亂的腳步聲,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如果她沒有任何反應他才會失望,他可是用了多年未用的心理暗示,雖然隻是最低層次。
伸手從酒架上隨意拿了一瓶紅酒,倒在高腳杯中。然後將裝滿紅酒的杯子微微傾斜,酒杯碎裂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紅色的液體滑落在同色的地毯上根本無法分辨。隻是不知道她會有怎樣的動作,一定不要太過無趣才好。這可是,最後的掙紮。
起身向樓上走去,規矩的腳步聲在客廳中回響,直到一切再次恢複寂靜。
“永遠無法離開謬家嗎?安家人便是永遠不會離開謬家的。”安易唇角勾起,笑的如同一個鄰家男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