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兆紅說:“別來了,孩子還要看看書。晚上得早點睡覺。”
於大海走了,她也回了家。趕緊做飯,收拾房間。看看時間快到了,又趕到學校,去迎暖暖回家。
到了傍晚,於大海和嚴冬美帶著童童一起來了,給暖暖帶了點提子,坐也沒坐,問了問情況,放下就走了。
兩天,說起來快,可過起來也夠漫長的。
暖暖結束了最後一門,出校門的那一刻,蘇兆紅也是說不出的輕鬆。不管之前對北大有多麼惦記,到了此刻,她似乎也放開了。
“有學上就行。”走在路上,碰到了盧老師。當老師問起暖暖情況時,她居然說了這麼一句。
暖暖生氣了:“媽媽,你說的是什麼啊。什麼叫有學上就行?我有那麼差嗎?”蘇兆紅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誰也不能一考定終身。不管上什麼學校,不管好學校還是不那麼好的學校,學習啊,努力啊,那都是一輩子的事情。不可能一步到位的,對不對?人生就是一場馬拉鬆……”
咦,怎麼跟於大海的話一樣了?
暖暖的美術專業成績,並不是很理想。這影響到了她專業的選擇,讓她有點不快。想了一段時間,終於決定放棄去學美術的想法。
蘇兆紅知道了這個消息,心裏暗暗高興,但表麵上看著挺鎮靜。
“怎麼都挺好,看你自己吧。”
“喲,媽媽,你這是修煉成仙啦。”
分數出來了,暖暖離北大還是差了一點。但這分數足可以報個南京比較好的學校,同時選個不錯的專業。
沐紫的高考成績比平時要好,報了武漢的學校,張玲玲自是喜出望外。
蘇兆紅決定在自己家裏辦次家宴,也算為暖暖和沐紫慶祝一下。都是自己人,在家裏氣氛更好。
於大海帶著嚴冬美一起來了,嚴冬美還特意帶來了一瓶酒。
張玲玲和劉永福一進來,就嚷嚷著孩子大了不由娘。沐紫才脫了校服,就要穿牛仔短褲。
蘇兆紅說,那有什麼,不就是條短褲嗎?
“問題是特短。”張玲玲一把把沐紫從自己身後拽出來給蘇兆紅看,“你會讓你家暖暖這麼穿嗎?她還沒去上學呢,這要離開了我的眼皮,就這麼穿出啊?那我怎麼辦?”
蘇兆紅看著笑:“那你說你能怎麼辦?跟著去啊?”
沐紫跟暖暖坐到小房間說話去了。童童堅決要參與,兩個女孩子把他關到了門
外。小家夥來給張玲玲告狀:“阿姨,沐紫姐姐叫我小屁孩。”
張玲玲站起來,瞪大眼睛、摩拳擦掌地說:“嘿,還反了她的。走,我去給你伸張正義去。”
把門推開,硬是將童童塞了進去。
蘇兆南和月亮來遲了,月亮手裏還捧著一束玫瑰花。
張玲玲問:“這花是舅舅給外甥女的,還是給女朋友的呀?”
蘇兆南說:“浪費可恥。先給女朋友,再送外甥女。”
蘇兆紅說弟弟:“你可真會過日子。”
暖暖高興地從房間跑出來看:“我呀,我才不嫌棄呢。有花我就要,不管過幾手。”
月亮伸出手,站在房間中央,一副要亮瞎大家眼睛的姿勢:“快看快看——”大家一起圍過去,原來是戒指!
什麼意思?蘇兆紅看蘇兆南:“你送的?”
蘇兆南點點頭,表情很得意:“OK了。”
月亮翻他一眼,說:“O什麼K呀,還早著呢。我就覺得吧,這戒指挺好看的,先買來戴戴。”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蘇兆紅表情有些凝重了起來。
“就剛才在路上。”
“玫瑰花呢?也是剛路上買的?”
“是啊。要不光送戒指,太幹了。”蘇兆南還挺直接的。
蘇兆紅一歪頭:“你跟我進廚房。”
蘇兆南跟了進去。
“你傻呀?戒指說送就送,求婚訂婚可是件大事情,不亞於婚禮的。你們這跟過家家似的,看見好看就買一個。求婚用的玫瑰,轉手又送暖暖。你這麼不正式、這麼隨意,人家月亮會跟你當真嗎?我可告訴你啊,蘇兆南,這姑娘本身職業就比較拉風,各種場合也見得多。你要是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她這塊瓷器活啊。”
蘇兆南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他本來以為月亮收了他的戒指,就意味著事情靠譜了。現在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說:“那姐你的意思是?”
蘇兆紅說:“求婚一定要正式,要感動她。這讓她以後想起來,才不敢輕易離
開你。你別覺得那是件傻事,能像玩兒似的訂了婚,才特別有意思、特別酷。真不是這麼回事啊。這女的,要是心裏沒對你留一點浪漫的印象,那離開你,可就太容易了。”
蘇兆南撓撓頭,說:“哎喲,那我知道了。這不能算訂婚啊!”
蘇兆紅說:“不能算。但好歹她戴著你送的戒指挺高興,也算是傳達了一個信號,她不會拒絕你求婚。搞正式點吧,啊?回去好好想想,拿個方案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