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剛還隱約瞧見的背影,此刻去了哪裏?
薄荷正奇怪的駐地而望,突然聽見左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拿著吧。”
一凡!薄荷眉染喜悅,正要上前出聲,卻又突然聽見另一個聲音:“謝謝,這一次一定夠了。真有意思,沒想到喂鴿子會這麼有趣!”
女人的……聲音!?
薄荷頓了頓,還是忍不住的輕然緩步的向左邊移了兩步,終於見到了噴池的另一邊。她魂牽夢遺而思念的丈夫,此刻正陪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在那裏喂鴿子。神情雖然漠然,但是眼底的溫柔卻是她最熟悉的。
“如果你覺得有意思,下一次我可以再陪你來。”
“那下一次……我們能晚上來嗎?因為我聽說這裏晚上也很美。”
“當然可以。”
看著他們相處自然而又熟絡的這一幕,薄荷承認,她的心驀的疼了。
這幾天,他沒有打電話,她心裏雖然委屈雖然怨可卻並不真的怪他,就算她被輿論壓得喘不過來氣,就算薄家對她緊緊相逼,她卻依然願意為此承擔著,因為收購薄家的是他湛氏,兩者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因為她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事情在忙著。但是忙著什麼呢?忙著和別的女人在倫敦清晨的七點在特拉法加廣場喂鴿子?忙著和別的女人約會也沒有時間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薄荷從沒覺得心這麼痛過,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晚宴上,在那麼多人麵前,看著容子華在自己跟前下跪卻向著薄煙求婚一樣的心情。
薄荷想,也許……她來錯了,她根本就不該來這一趟,也許她就該在雲海市一個人孤單著,寂寞著,思念著,壓抑著也不該來這一趟,如果不來怎麼會見到這一幕?這一刻,她退縮了,害怕的要命,害怕他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害怕看見他眼裏的溫柔不再專屬自己!
顫抖的握緊手掌,湛一凡,為什麼你也這樣!?
薄荷正要轉身離開,一直盯著湛一凡的一羽卻突然出聲喊了一聲:“哥哥!”
薄荷全身一震,還未來得及轉身,就那樣怔怔的站在了原地。湛一凡聞聲抬頭望來,在看見薄荷的時候時,表情也是微微一怔。
薄荷穿著白色長裙和黃色體恤,腳穿平底涼鞋,拖著一個藍色的大箱子。一羽穿著背帶褲和格子襯衣,背著海豚小書包,兩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湛一凡隻愣愣的盯著他們,一時竟沒有做任何的反映。
薄荷嘲諷的勾起一抹笑,究竟是不願意她出現,還是根本就不想她出現!?薄荷再也沒有猶豫的轉身拉著一羽和箱子大步而去,一轉身眼淚就落了下來。
薄荷沒有手擦眼淚,隻能任由她在臉上肆意橫流。十二個小時的空中飛行,她在下飛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腫了,她知道是因為自己懷孕了才會如此。雖然身體有些難受,但是想起馬上就能見到他了,所以心情非常的舒暢,就是因為他!
她以為,她到家了,他一定還在用早餐,見到她突然出現一定會撲上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這個場景在她腦海裏已經預演了幾百遍,而她再被抱起來的時候就會緊張的讓他把自己放下來,他追問為什麼,她則忐忑猶豫卻又含著興奮的親手將那份兒驗孕單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