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打了一劑強心劑的薄荷再次堅強,冷硬的看著眼前站著的男人,抿著唇隻字不語。
她想,他一定已經知道白家是個什麼樣的家庭了。白家,並不是他們最先以為的普通甚至貧窮的人家,她的媽媽也是書香門第之後,她的媽媽白合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她的媽媽白合……在當年,不是配不起他薄家,她媽媽白合當年根本就有能力幫助他薄家渡過一切難關,是他親手推掉了這一切,是他毀掉了他們之間的可能,是他薄家親手將媽媽拒之門外。
薄光看著薄荷,目光深沉而又內疚,表情痛悔而又糾結痛苦:“讓我見你媽媽一眼……讓我隻見她一眼?”
薄荷一聲冷笑:“現在,你有多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當年,媽媽的心就有多痛。你以為,她還想見你嗎?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麼,你永遠都不會後悔更不會去想是不是傷害了那些深愛你的人。”一聲哽咽,薄荷側過身去將臉朝向湛一凡的胸膛,湛一凡伸手將她攏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緊抿著唇看向薄光:“再尊稱你一聲嶽父。她們都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放過她們,從今往後,沒了關係便是。”
“你是什麼東西,指手畫腳我和她們母女的關係!?”薄光一惱,抬頭瞪向好言相勸的湛一凡。
湛一凡眼眸一冷,薄荷最先推開了他,轉身目光峻冷的看向那薄光:“他是什麼東西?你該不會忘了,他是我的丈夫吧?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他還肯尊稱你一聲嶽父,你卻罵他是什麼東西?你……”薄荷氣的全身發抖,卻愣是罵不出那一句話,他竟然還怒罵湛一凡!?
舅舅看不下去了,厲聲一喝:“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站在我白家門前,罵我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囂張的畜生,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是不是!?”
老舅一發飆,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立即鳥獸散去。
薄光臉色陰沉,隻怕這輩子他都沒被人這麼罵過,麵子上過不去,心裏更過不去。不過許是知道了老舅的身份,也沒有吭一聲,隻是陰沉著臉站在那裏。
老舅見他的樣子十分來氣,指著那河便繼續而道:“給我滾,滾出我白陽鎮,不然你總會知道我的厲害!”
薄光也惱羞成怒,卻還是強忍著心底的怒火,麵上平靜的看著老舅道:“我知道你是小合的哥哥,從前諸多都是我的不是,我賠禮道歉。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誠意上,讓我見見小合,我有話和她說……”
“沒什麼好說的!道歉?我呸!送你一句至理名言,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如果你有誠意,二十八年前就不會讓我妹妹自己一個人挺著肚子回來,你就不會將她囚禁在一個地方二十八年!是你,拆散了我白家的親人,是你狼心狗肺的傷害了我妹妹這麼多年,是你畜生的父親不像個父親,男人不像個男人。你這樣的渣滓,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用?”老舅指著薄光大罵,薄荷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聽著,心裏是十分的解氣,老舅罵的這些話是她一輩子都對薄光罵不出來的,可是她能聽著,就算別人說她忤逆也好,說她不孝也罷,隻要能保護媽媽她什麼也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