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暖,湛一凡從後麵深深的彎腰將薄荷的小身子納入了寬闊的懷裏。薄荷輕輕一顫,回頭看向湛一凡傾過來的臉:“一凡?”
“別怕。有我在,還有媽在。現在你又有了舅舅、舅媽哥哥嫂嫂還有大侄女。家人那麼多,大家都和你一樣,期待著尋找著她。她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活著,並且愛著你!”
薄荷聽了,潸然淚下。
湛一凡竟然真的知道她的心,知道她在害怕,知道她的顫抖。
薄荷轉過身子投入湛一凡的懷裏,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小時候喜歡偷偷掉眼淚,因為絕對不能讓爸爸媽媽看見,怕他們會對自己失望。可是後來連偷偷掉眼淚這樣的事情卻也不做了,她自己也漸漸的發現掉眼淚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沒有人會知道自己的辛苦,何不將眼淚化為力氣繼續努力呢?可是現在,有了能依靠的人,有些事就像是不能控製,眼淚便那樣掉了下來。
好像,真的能釋放心裏的辛苦。
湛一凡輕輕的吻著薄荷臉頰上的淚珠,涼亭裏的兩個人就仿佛一幅畫,看在旁人眼中,竟是那樣的美。
表嫂白絹輕輕的歎了口氣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你這個表妹,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表哥白逸長深深的歎了口氣,轉過身背著手向前走去:“幸得這個表妹夫。我看,不會比我姑姑辛苦。”他的姑姑啊,究竟在哪裏?
白絹轉身跟上丈夫,她當然知道整個家都在找白合,那個消失了二十八年的女人。她是白陽鎮的人,年少時也遙遙見過她的美。那個如詩如畫如風一般的女子,她的升學,她的未婚有孕,她的消失都幾乎成為這個小鎮人人知道的故事。有人鄙夷,卻有人羨慕,也有人將她傳奇。
白絹成為這個家的人,心自然也是向著這個家,隻不過……有些事情卻也攏在她的心頭難以平息。
薄荷平息了情緒又和湛一凡去轉了轉路看了看那所謂的溫室。的確是一個很大玻璃溫室,在屋宅園區的最後麵,裏麵有一個大水缸,水缸裏開滿了荷花……至於別的花,雖然也多也繁茂,卻怎麼也及不上那些荷花來的驚豔,芬芳。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白玉醇就帶著王玉林回來了,薄荷沒看見梁家樂便問:“還有一個人呢?”
“把他給扔半路上了。”白玉醇嘻然一笑,調皮的蹦到已經起來正和湛一凡下棋的舅舅身邊挽著自己爺爺的胳膊撒嬌道:“爺爺,二十三號晚上盛世JEWELLERYSHOW幫我弄張票唄?”
薄荷微微斂眉,盛世JEWELLERYSHOW?不正是這次珠寶秀嗎?薄荷的視線投向王玉林,王玉林轉身向外走去,薄荷看向還在和老舅下棋的湛一凡,向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兀自起身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