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的空隙,薄荷雙手交疊的支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對麵的湛一凡,湛一凡感覺到她的視線便也抬頭望來,學著她的動作雙手交疊的支著下巴,勾了勾唇:“正常約會,都該幹些什麼?”
薄荷蹙眉,她是要問他問題的,現在不是討論約會的問題!
於是薄荷並未回答他,而是問道:“為什麼我爸爸媽媽說你們湛家希望盡快舉行婚禮?為什麼我全然不知……竟然還要舉行兩次婚禮!?而且……我們才剛開始知道彼此的……關係,難道立刻就要舉行婚禮嗎?”
薄荷問問題的時候,一雙眉緊緊的蹙著,心底的不快此刻也清楚的寫在臉上。
湛一凡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明之光,支著下巴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的表情也明顯的閃過一抹不快。薄荷放下手擱在桌子上,眼睛卻一直看著湛一凡,說明她正在等答案。
湛一凡斂了斂眸,將自己眼底的那些精厲盡藏眼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抬頭幽幽的看向薄荷,手指輕敲桌麵而道:“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被指腹為婚的嗎?”
薄荷一頓,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薄荷沒有說話,湛一凡似乎也不打算聽她的答案,而是明快的繼續道:“我五歲的時候跟著媽媽來過雲海市。其實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請不太清了,究竟是陰天還是晴天,或者是白天還是晚上。可是我記得有一個很古典的涼亭,旁邊是一個池塘,池塘裏麵開滿了荷花,和你名字裏的那個荷字一模一樣的荷花。你媽媽的模樣我也記不清了,可我記憶中的她感覺就是個溫婉而又如春天般溫暖的人,對我特別的好。當時你媽媽懷著你,挺著肚子,大約有……六個月左後。我媽媽和你媽媽聊著天,看著池塘邊的荷花,不知道聊什麼,總之很開心。然後我媽突然就拉著我指著你媽媽的肚子說‘一凡,你阿姨的肚子裏懷的寶寶就是你未來的媳婦你可要記好了’!那個時候我那麼小,並不清楚媳婦是什麼。但是我媽卻經常在我耳邊嘮叨提醒,以至於我上了小學便漸漸的懂得了這個詞,我由抵觸到討厭,從討厭到叛逆,從叛逆到如今的接受坦然。我想讓你明白,我媽媽對你的期盼,是二十八年,而我湛一凡,被我媽媽支配著期盼了你二十八年,就算你不希望婚禮舉行的這麼快,那你也應該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她從來沒有打算讓我娶別的女人,也從來不讓任何女人接近我!所以就算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那也完全是對於你的一片期盼之情,絕對沒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
湛一凡很少說這麼多話,薄荷呆呆的看著他,聽著他說這些話,再看著他一閃一動張合的嘴,突然覺得很內疚。
他媽媽期盼了她二十年,而他被他媽媽支配著期盼了二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