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我也很是不解呢,小女子初來乍到,並無故人,也無長親,怎會惹了這幫子人來害我性命?”,止遙有意加重了話音,看了一眼阿尹,繼續說道:
“我醒來時,看這房間擺設如此講究,就想著此宅並非客棧,便是個大富人家,房間、別苑應是極多,當是要極熟悉這府宅地形才能躲過眾多護衛,來到我處行凶。小哥,你說,這害我性命之人,怎的單單選中我處?再加之動靜雖說不是極大,卻也不小,居然沒能驚擾到一個前來救命之人,難不成你們府上的管家護院人人都是拿著迷香自己吸暈了過去?要不然就是太無能,遭了賊人之手而不自知?”,止遙邊說著邊查看眾人臉色,饒過紅木圓桌坐下,斟了杯茶,往嘴裏送,繼續道:
“如此說來,當是其中之人對我不滿啊,小女子初來乍到,並非受了人唆使,請放寬了心,待我身體好些了便離開,絕不叨擾”,止遙並未點破,便是給行凶之人留些麵子,畢竟身處何地還不知道,隻能暫作考慮先留下來,等摸清楚情況再撕破臉皮也不遲,這刀刀斃命可絕非善類之人所為啊。
男子看著一臉慘白的阿尹,給了他一個厲色表情,正視止遙的同時一並奉上了微笑,回到了方才的話題上:“不叨擾,請姑娘務必放心,我一定徹查此事,給姑娘一個交代,懲治這不法之人”,說完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阿尹,示作他已知曉內情,既然人家姑娘都沒有為難於你,便不要再有任何不軌動作。
止遙見男子也是個通曉答理之人,連連擺手作罷:
“不用了,你看,我這不也沒事兒,還是留著他往該使的力上使,才不枉費誰人的一番栽培之恩啊”。
男子見止遙無意糾纏,也便順了她的意思,上前又是一揖:“多謝姑娘寬容大度,我便饒了他罷,希望他以後好自珍重,莫欺了無辜之人”,男子隨意一瞟已似雕塑不能動彈的三個黑衣人,吩咐身邊鞠著身子的小廝:“把他們處理一下吧”。
不曾想來這話倒是提醒了阿尹,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他快速抬起頭,繞過男子直視止遙問道:“姑娘,他三人這是何故?請姑娘明示”。
“我也不知,隻知道方才他三人拿著刀來砍我,我嚇得躲入被中,隻是隱約聽見打鬥聲,等動靜不再,我出來尋探,他三人便如此了,我看著有個人影躍出去,想必是有心人幫予我這一弱女子吧”,止遙神情顯得潺柔盈弱,惹人楚楚可憐,又似單薄站立不住,直傾身體,顫顫補話道:“那人走時,聽到其中一個蒙麵人說是誰指示來的?是---哦,是---”。
還未等止遙囉嗦完,阿尹沉不住氣的大聲狡辯道:“胡說,他們都已是割舌之人,怎會---”,發覺自己中了止遙的招,阿尹趕緊閉了嘴,退作一邊,表情凝重。
“好了,趕緊收拾了吧”,男子之前沒有阻止阿尹的質問,也是想知道他人如何可以做到同時讓三個身手矯健的男人成了現在這般模樣,現在看來這姑娘的聰明、果敢,倒是讓他小覷了。於是招呼門外站著的一個著粉色衫子的丫頭進來:“春桃,以後你跟著姑娘,要好生服侍,不可怠慢了”。
“是”,春桃欠身回話後,徑直走去止遙身邊攙住她的手扶著坐下。
“天色已晚,姑娘早些歇息,在下就不再打擾了”,男子上前欠首,和著眾人退了出去,表情複雜,緊盯著阿尹,是讓他待會作些解釋。
止遙看著出去的眾人,臉上顯露得意之姿。良久,才對上春桃凝視過來的眼神,滿是不解。仔細打量之下,覺得這丫頭神情自若,像是個機靈的,長得也是水靈娟秀,止遙轉過身子,拉住她的手開口道:“你叫春桃是吧,挺大眾化的,我叫止遙,看你年紀該隻有十四、五歲,你叫我姐姐好了,接下來我們該幹嘛?”。
“春桃不敢,春桃是過來伺候姑娘的,尊卑有序,不敢逾越。接下來可是春桃服侍姑娘歇息?”,春桃從止遙手裏抽過握住的手,退了一步,瑟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