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雨夜采藥(1 / 2)

這是西宇大陸最平常的一個山洞,岩石凹凸不平,地麵坑坑窪窪,潮濕而陰冷。洞中偶爾會遊過一條水蛇,或者爬過一隻蜘蛛,甚至會有三五成群的蝙蝠從黑壓壓的洞裏飛出,去外麵尋找食物。

淩峰和段靈珊為了避雨恰巧躲進了這個破洞,在段靈珊喋喋不休的抱怨聲中,淩峰用力地撕下衣衫上的一角碎布,塞住耳朵,背過身不去看她指手畫腳的潑婦樣。

天公不作美,兩人等了半晌,雷聲依然轟隆,閃電一道接一道,絲毫沒有停雨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滴打在森林的樹木上,滴答作響。段靈珊眼看天越來越黑,雨卻越來越大,在洞口焦急地來回走著,偶爾又氣又恨地瞪淩峰兩眼,後者則木頭人一樣坐在冰涼的岩石上,閑散地從背簍裏撿了支藥草把玩,對她仇殺的眼神不理不睬。

“都怪你個瘋子,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到下雨的時候來采藥,害得本小姐陪你一起淋雨,回去叫你好看。”段靈珊被淩峰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給徹底惹火了,一把扯掉淩峰耳裏的布片,凶巴巴地吼道。

淩峰對於段靈珊的叫罵不驚不惱,隻是慢條斯理地把藥草塞回背簍,悠悠道:“第一,你是自願跟來采藥的,淋濕了是你活該;第二,於大夫交代說,梵鳴草和美君嬌藥性過烈,需要采摘沾有少許雨露的葉子,所以隻能冒雨采摘;第三,這裏有一把雨傘,你要是想回去,大可以走。”

說著淩峰從背囊底部抽出一把折疊的傘來,看得段靈珊目瞪口呆。

“你居然帶了傘?那你還在這裏躲雨幹嘛?”段靈珊不解地看著淩峰,淩峰卻不再解釋,見段靈珊沒有接傘,便故意往背囊裏塞去。

“嘿,我沒說不要。”段靈珊搶過他手中的傘,知道淩峰為人甚是古怪,當即不再追問,隻是將一隻手弩丟給他,自己撐著傘往回走去。

淩峰把玩著精致的手弩,看著段靈珊離開的背影,心中笑道:“這丫頭嘴上倔強,心地倒是不壞。”

送走了段靈珊,除了雨聲淅瀝,山洞又重歸寧靜,淩峰依然耐心地守在洞口,仿佛在等待著什麼的到來。天很快地黑了下來,雨漸漸地也停了,森林隻隱隱約約看到一些草木的輪廓,殘餘的雨水順著樹葉滑落到地上,鑽進了泥土裏。

淩峰靜靜地坐在岩石上,耳郭卻向外張著,叢林裏的風吹草動他都聽得清楚。一炷香的時間,淩峰悄然貼著洞壁站起了身,幾個黑色的影子朝洞穴飛來。淩峰瞳孔驟縮,在影子飛到洞口的刹那,手指一彈,一支銀色的利箭離弦而出,隻聽“哧”地一聲,飛在最後的黑色影子帶箭墜落下來,淩峰輕靈地往前一邁,恰好接住。

這是一隻剛吸血回來的小蝙蝠,淩峰的一箭射中了它的翅膀。小蝙蝠“吱呀”慘叫著在淩峰手裏掙紮,淩峰一點也不為所動,隻是熟練地取出銀針,刺破蝙蝠吸滿血的小腹,將溫暖粘稠的血液引進一個小小的瓶子裏。

收集好蝙蝠血,淩峰將瓶子係在腰帶上,背起背簍走進了漆黑的森林。雨後的森林總是涼颼颼的,濕漉漉的地麵覆蓋著一層柔軟的黃葉,淩峰借著魔燈微弱的光芒,如魚得水般地在叢林裏穿梭,不多時已然來到了後山。

“不知道今天運氣怎麼樣?”淩峰摸出一枚閃亮的硬幣,輕輕拋到空中,伸手一抓,打開一看,郝然是老人頭朝上,不由得笑了。“看來老天對我不錯。”

淩峰高舉著魔燈爬到了山頂小溪的源頭,解開袖子裏的布囊,將特製的小熒光棒灑進小溪之中。熒光棒隨著溪水起伏蕩漾,奔波著向山下流去,頓時,小溪中熒光閃閃,仿佛浸染著無數星辰,在黑夜裏顯得璀璨無比。須臾之間,熒光棒已經飄出了淩峰的視線,黑夜又陷入漆黑。

淩峰放下背簍,把魔燈掛在背簍的支架上,按下燈控開關,魔燈裏的魔能流轉,發出流彩的光芒來,閃耀的光束把淩峰照成了一隻斑駁的花豹子。

“真神奇。”淩峰盯著眼前的魔燈流放著異彩,不禁嘖嘖稱讚。這些魔燈是由大陸上少有的魔法師製造出來的,即使在水中,也能發出光亮來。

淩峰在小時候也幻想過要當一名偉大的魔法締造者,可是隨著年齡地增長,他不得不承認,現實與理想有著登天的差距,自己沒能掌控魔法,卻陰差陽錯地跟隨一個姓胡的老頭,學習了搗藥醫人,針灸治病,成了一個文弱的郎中。好在胡老頭傳給他一套模仿五禽的健體操,堅持鍛煉之下,淩峰的身骨板倒是柔韌有加,硬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