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小屋床上,門外的聲音使季安捏在被子上的雙手青筋暴起。

他癡癡冷笑,睜著的雙眼中冰冷透著猩紅。

“氣血藥劑,是用我爸媽的補償買的吧!”

當初12歲孑立一人的他被大伯一家尋著味找上了門,口中喊著大義說為自己的弟弟養孩子。

而結果是來吃絕戶的!

霸占自己家,將自己父母的東西全部扔出家門置換成他們喜歡的模樣,趕自己讓出原來的房間居住在當初的雜物間。

“小安,你弟弟還小,你這做哥的把房間讓給你弟弟吧。”

趁夜間偷走自己的手環,將自己父母的那筆補償信用點全部轉走。

美其名曰:“你還小,那麼多信用點放你那怕你亂花。”

嗬嗬。

點點滴滴,等等等等......6年的時間,那股蓬勃欲出的殺心再也難以抑製。

拉開房門。

“大伯,我還有三個月就武考了,剛才我聽見你說氣血藥劑?”

“是買來給我嗎?”

季安的臉上帶著欣喜,語氣中帶著開心。

“呃....”酷似季安父親的中年人臉色一怔,不見慌張地矢口否認,“小安,你是不是聽錯了?剛才我有說氣血藥劑?”

說著還扭頭看了眼女人。

中年女人也心領神會,訕笑著否認:“小安,會不會你聽錯了,你大伯沒說氣血藥劑啊。”

說著,話語一轉,邀請道:“小安,給你弟弟做的雞腿你要不要吃啊?來一起吃點吧。”

飯桌前,肥胖身影背對著季安,頭也沒回拿著雞腿正啃著。

而那季平一聽老媽的話,將手中正啃著的雞腿放進碗裏,又急忙伸手將盤子裏剩下的也拿起放到自己碗裏,動作不可謂不快。

季安瞄了眼隻剩湯汁的空盤,內心冷笑。

臉上裝出失望表情,“也許真是我聽錯了。”

說罷便再次關上房門。

夫妻兩人對視,中年婦女埋怨看著男人,小聲道。

“你說話就不能小聲點,這狗剩耳朵靈著呢!”

中年男人聳聳肩,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無所謂道:“聽見就聽見吧,反正他已經18了,明天就帶他去辦理房屋產權,到時候趕出去就行了。”

“打小就慫的癟犢子能翻什麼天?”

一門之隔的雜物間,季安站在那裏,門縫處透進來的燈光將他映照的如惡鬼一般。

“狗剩,癟犢子,明天趕出家門?”

外麵夫妻兩人的對話季安聽得真切。

喃喃自語道;“原來還留著我是為了這套房子啊.....”

“好啊,真好!”

本來還想在讓他們一家多活幾天,現在看還是早點吧。

......

夜晚,萬籟俱寂。

雜物間的床板上,季安坐在那裏。

他心中的澎湃殺意一直翻湧著!

昨夜就沒有睡覺的他本應早已疲憊,可胸膛那股翻滾不絕的鬱氣讓他憋屈至極。

6年的時間,就算養條狗也都有感情了!

可傍晚聽到的話語就似魔障,一直在季安的腦海內盤轉。

顱似火燒,身似火烤。

看了眼手環上的時間,3:32分。

除了剛才衛生間開門又關門的聲音,此刻屋外再無動靜。

“哢!”

輕微的開門聲,一道陰影緩步走向廚房。

菜刀抽出,刀麵映著月光,也將季安平靜冷漠的臉龐照亮。

吃絕戶。

還是吃自己親弟弟的絕戶!

果然畜生隻能被菜刀剁首!

季安走出廚房,站在主臥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