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2 / 3)

“貝殼,我的貝殼。”被翹起的樹杈勾起了她的貝殼項鏈,她踮起腳,想要抓住,但或許是之前下雨的緣故,路特別滑,這早已是注定的,她整個身體滾了下去,不知滾了多久,她被兩棵樹卡住,昏了過去。

一整天,夏小忻都盯著手機,可是直到天空中映射出晚霞,都沒有絲毫關於夜小菥的消息,“莫沫,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小菥的。”她有些擔心,攔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文家,使勁敲著大門,“你是?”劉媽走了出來。“劉媽,我是夏小忻啊,昨天我來過的,那個,我問一下,小菥回來了嗎?”“你說少奶奶啊?她不在家啊?”“什麼?不在家?”夏小忻有些慌了手腳,這可怎麼辦?不會出事吧?“那,文梓軒在家嗎?”她想到了他,或許,他可以幫助她,“少爺,也不在,他昨天晚上就走了。”劉媽的回答讓夏小忻的心涼了半截,“那,那你有他的手機嗎?”“你等一下。”門外的夏小忻那股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是少爺的手機號。”接過紙條,夏小忻撥了那個號碼,“拜托,你一定要接啦。”

震動聲響了好久,看著屏幕上跳動的這個陌生號碼,文梓軒想要掛斷,可是,對方沒有放棄的意思,終於,夏小忻聽到了接聽的聲音。

“你好,我是夏小忻,小菥的朋友。”陌生的聲音,卻是熟悉的介紹。

“有什麼事嗎?”

“你快去救救小菥吧,她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她答應了莫沫的挑戰,她們要去那個學校後麵的後山,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拜托你,一定要去救她。”

文梓軒掛斷了電話,這讓夏小忻有些憤怒,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決定先去後山。此時,文梓軒的心裏有些不安,他告訴自己不關他的事,而且她根本不會需要他的,可是卻還是撥出了那個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不管播幾遍,都是相同的回複。他的全身開始發抖,他回撥了那個電話,“我會去找她的。”簡短的一句話,卻足夠讓夏小忻的心沉下去。

“喂,夜小菥在哪裏?”

“梓軒哥誒,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我問你,夜小菥在哪裏?”似乎是命令的語氣。

“我怎麼知道?”莫沫有些憤怒。

“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會放過你!”平淡的話語,卻充滿了威脅的語氣。

跳上了跑車,來到了後山,看著這個早已被天空披上了黑色外套的山,文梓軒握緊了拳頭,衝了上去。

“夜小菥,你給我出來,給我好好的出來,最好在我找到你之前出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淚水劃過麵頰,手也被玻璃劃得冒著鮮血,他一遍一遍吼著那個熟悉的名字,他希望聽到她的回應,可是,進入他耳海的隻有他的回聲。

她似乎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她想要回應可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突然眼前的樹杈上出現了一條項鏈,讓他看到希望的貝殼項鏈,他四下尋找,終於看到了昏倒在正下方的夜小菥,他慢慢靠近她,她的身體,在這山上變得到處都是傷痕,那些傷痕,那冒出來的鮮血,灼傷了他的眼睛。抱起她,慢慢走向山腳,不敢用力,似乎一用力,她就會消失。懷抱中的她,突然有了感覺,喊了聲好痛。這讓文梓軒的心像穿孔了一樣。把她放在後座上,他一路踩著油門來到了醫院,抱著她,無厘頭的叫喊,“醫生,醫生在哪裏,救救她………”躺在手術車上,她的手緊緊拽著文梓軒,朦朧中睜開了雙眼,“梓軒,梓軒,我好痛,你不要放手,不要。”她哭喊著,每一聲,都疼在他心裏。

“你不可以進去。”醫生攔住了他。她被推進了手術室,鬆開她的手的一瞬間,文梓軒似乎感覺他從此要失去她了,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七年前的姐姐就是這樣被推進去的,可是再也沒有出來,他絕對不要讓,讓夜小菥也這樣,他想拉住夜小菥,不讓她進去,可是,手術門已被無情的關上。

撥打了夏小忻的電話,“她現在在醫院,你過來吧。”他離開了,似乎隻有一秒的時間,他就站到了莫沫的麵前,手無情的煽在莫沫的臉上,“你怎麼可以這樣?”“梓軒哥,這是你第二次煽我,以前,你再討厭我,你都不會打我!”莫沫在他耳邊不住的哭泣。“你太過分了!”文梓軒真的憤怒,他恨不得把莫沫碾碎,恨不得把她從那座山上推下去,“我隻是想讓你在我身邊,我有錯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現在在手術室裏,你說,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弄得她好疼,“梓軒哥,你放手,好疼,好疼!”“她的疼,是你的好幾倍!”“你愛她嗎?愛她嗎?如果不愛她,為什麼會緊張成這樣?”她冷笑著,又像是在諷刺,文梓軒漸漸鬆開了手。

我愛她嗎?我該愛她嗎?我隻是恨她,沒錯,我對她隻有恨。“我不愛她,我恨她!”文梓軒背過了身體,“哈哈,你恨她?恨她你會這樣?”“沒錯,我恨她,七年前是她拋棄了我,害的姐姐離開了我,所以我恨她,我要她好好活著,我要折磨她。”文梓軒的話讓莫沫打了個冷顫。原來,是她讓你變得這麼冷漠的,可是,梓軒哥,你真的恨她嗎?你愛她才是吧,她倒在地上,“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會放過你!”“她死了才好,才好!”文梓軒沒有理會,他的心裏,的確有點亂,莫沫的話讓他的心止不住的翻騰,恨?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選擇哪一個,可是當他看到她躺在山上的時候,他真的好恨她自己,是他害她變成那樣的,如果不是他,莫沫怎麼會算計她呢?所以,或許莫沫沒有錯,錯的一直是自己。站在醫院的門口,看著病床上的夜小菥,他沒有進去。

這是她,第二次為自己進醫院吧,我帶給她的,隻有災難。她躺在床上,一直呼喊著“貝殼”,這讓文梓軒有些不明白,當年,不是她拋下自己嗎?為什麼現在又會那麼在乎之前的事呢?

夏小忻發覺到了身後的人,走向他,文梓軒拿出了山上撿的貝殼,“給她吧。她的。”看著他又要離開,“你難道不好奇嗎?”夏小忻衝著背影輕輕說了一句。“不好奇,一點也不。”文梓軒沒有回頭,也是,這才像他的風格。

“小忻,出了事嗎?這是哪啊?”她明顯有些虛弱,“在醫院啊,昨天你倒在山上,還好你隻是右腳崴了,然後其他地方是輕微的擦傷,是文梓軒找到了你,把你送到醫院。”“你說,是文梓軒送我來的?那他呢?”“他走了啊,對了,貝殼項鏈,他說你丟在山上了。”看著手心裏的貝殼,她有些心喜,不僅僅是找到了項鏈,更重要的是文梓軒救了她,“看來,他的世界開了一條門縫嘍,他不是那麼恨我嘛,要不怎麼會救我呢?”她笑了笑。“好了,別傻笑了,至於這麼開心嘛,不會,不會你……”“不會什麼啊?”“你喜歡上他了?”夜小菥低下了頭,“你說今天的月亮好圓哦!”“大白天那有月亮啊,你個白癡,不要轉移話題啦。”“我哪有?”“你明明就有,懶得說你,死鴨子嘴硬。”“那個收拾一下,我們出院吧,我可不想在這待著,你知道我不願進醫院的。”夜小菥再一次把話題轉遠。“不行啦,你看看你身上到處都是繃帶,叫我怎麼讓你出院啦,”把夜小菥按在床上,“哎呦,你不要動了,安心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