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莽話音剛落,身後那名被李援朝用楊桃砸過的男子,當場掏出了大哥大。
隨後,他衝著電話彼端暹羅語咕噥了一陣子,得意洋洋掛斷電話。
兒隨父,他也跟李兆莽一樣滿嘴鑲嵌大金牙,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手腕上戴滿各種串珠。
阿墨霓趕緊翻譯:“援朝,他在搬救兵,打電話讓外麵埋伏的兄弟抓緊進來。”
李援朝丁點不慌,按了按妻子瘦削的肩膀:“別怕,一切有我!”
不到一分鍾,一群舉著AK的各種膚色的雇傭兵呼啦啦跑進來,唰唰,槍口對準整個靈堂。
李兆莽已經不是得意,而是嘚瑟猖狂:
“哈哈、哈哈哈!跟老子比槍杆子?兔崽子,你還嫩了點!”
隨著他話音落下,身後一群兒孫也猖狂大笑,甚至有那誇張的小屁孩,竟是躺在地上驢打滾,喪心病狂嘲笑李援朝。
李兆慶等人自然也喜形於色,因為自己這一方槍杆子更多、更大、更威猛!
但見那一個個端著AK、身上盤著子彈、腰間掛著手雷的落草之寇,全部將槍口對準了李援朝等人。
李兆慶拄著拐杖又是一副閑庭信步姿態,墨鏡都特地取出來架到鼻梁上,嘴角下彎,牛逼轟轟:
“李援朝,哦,不,李庚儒,您不是要給我們當小叔嗎?來呀,繼續當一個試試看!”
語落,整個靈堂爆發出一陣衝天響的嘲弄聲。
李兆莽專程走到阿南達跟李慧蘭的遺像前,一口濃痰:“嗬,忒!”
第一口賞賜給阿南達:“狗幾把東西!贅婿都當不好,老丈人剛死你就想叛出我家,別人三代改回本姓,你個人渣連第二代都撐不到。”
李兆莽很莽、很壞、也很狂悖,但對於家族的維護曆來不含糊:
“阿南達·格薩特,既然改回去了,那就別再肖想我李家的財產!”
第二口濃痰,李兆莽惡狠狠吐到李慧蘭的遺像上:
“呸!你跟你那老子一樣,軟蛋!連個蠻族贅婿都降服不了,你爹一死,你就任由他擺布虐待,活該你不得善終!”
如果是往昔,阿墨霓可能會為了維護母親與李兆莽拚死撕扯。
然而,經曆了上次在地窖口與母親的對話,阿墨霓對自己這個窩囊死的母親,哀莫大於心死。
她心裏很不好受,眼淚也控製不住流淌到嘴裏,苦澀難當。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不得不麵對殘忍真相,李兆莽說的對。
……
李兆莽發泄完,扭頭又衝著阿墨霓來了:
“如果你服服帖帖去嫁坤菜少爺,我今後依然是你的九叔公。”
言外之意,你去聯姻坤菜,我們承認你家族孫女的身份。
否則,你就是阿墨霓·格薩特!
“不嫁!”阿墨霓眼神堅定回懟:“我與援朝已經領證結婚,合法夫妻你憑什麼拆散?”
李兆莽臉上的得意神色一寸寸冰凍,眯起眼,皮笑肉不笑抖了抖做臉肌肉:
“合法?夫妻?哈哈哈!你在跟我講法律?”
他仿佛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
“諸位,都聽到沒?小姑娘在跟我講法律呢,哈哈哈!”
身後眾人也跟著他笑起來,有人真心嘲弄,有人跟著湊熱鬧。
上一秒還瘋狂大笑的李兆莽,下一秒忽然變臉,陰惻惻威脅: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我李兆莽什麼時候遵紀守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