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涵冷笑:“哼,你終於肯睬我了?”
聶羽怪道:“小妹妹,你沒事吧?弗拉米德,為什麼這個小妹妹好像認識我的樣子?”
“唔,這個……”弗拉米德憋著笑,也裝著不認識小七的樣子:“或許,或許是哥哥交遊廣闊吧!”
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出發之前還沒變成雪涵的小七惡狠狠地對聶羽說了一句:不要跟我說話,我不認識你。聶羽很幹脆: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好了。結果一路上真的隻和弗拉米德談天說地,他倆的感情倒是一日千裏,駟馬難追。隻可憐雪涵以前都是跟著姐姐們出任務,哪有這樣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時候,可還這偏偏不是真的獨自一個人,小丫頭兩三天以後就受不了了。
今天剛剛上了飛船雪涵就一直假裝咳嗽,聶羽看她可憐,好心和她搭了個腔,想不到小丫頭又拽了起來,聶羽不禁惡從心頭起,索性就把腦子裏的相關記憶做了個一小時定時封印,這回可就真真的把兩人關係忘了個一幹二淨。
“哥哥,我看還是算了吧。”弗拉米德和聶羽聊了一路,也很投緣,雖然不像做作得那樣親密,他心裏多少也有些真把聶羽當成了哥哥。不過此時他看雪涵已經快要哭了出來,也微微有了些不忍之心。
聶羽剛封印完就後悔了,本來人家就是一個小孩子,自己之前的做派不發現也就罷了,既然發現了,這個性質自然就流氓了些,又何必較那麼大勁兒呢?可是他的頭微微一暈,再看雪涵時,雖然潛意識裏似乎認識這個人,可一眼看去真的就完全沒有了映像。聶羽的封印他自己當然可以解開,但是他一時衝動,下手太狠了些,連封印記憶的事情都忘了,你讓他上哪兒解去。
“你是……”聶羽指著雪涵,一臉困惑。弗拉米德哀歎一聲,看來這老哥是鐵定玩到底了,他安慰地拍了拍雪涵的背:“好了好了,我認識你了。”
誰知道雪涵“啪”地打開弗拉米德的手:“不要碰我,我不認識你。”眼睛卻紅通通不停地飄著聶羽的方向。
弗拉米德苦笑,得,這一對算是掐上了,他感覺有時候聶羽比自己還像個孩子,何必呢,多少孩子想做個自主自立的大人都沒機會,他有機會又不去珍惜。
聶羽悄悄捅了捅弗拉米德:“哎,她到底是誰啊,我怎麼一點映像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句話剛剛能讓雪涵聽到的程度,而雪涵恰好也在聽,這下終於忍不住,“哇”地哭了出來。
“大哥,別玩了。”弗拉米德手忙腳亂地安慰著雪涵,不滿地對聶羽說,他也覺得聶羽現在有些過分了。
“我是真不記得了,”聶羽哭喪著臉,“我剛才好像對著大腦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現在至少得一兩個小時才能恢複正常。”
弗拉米德無語,他現在看出來聶羽不是開玩笑,雖然猜不出聶羽到底幹了些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至少一兩個小時之內有得忙了。
聶羽很自覺地坐在一旁不敢再開口,玩了個沉默是金。弗拉米德悄聲細語地安慰著雪涵,心裏委屈著,這都關我什麼事啊,為什麼最後倒黴的是我呢?
雪涵剛開始越哭越大聲,慢慢地,在弗拉米德的安慰下,漸漸安靜下來,慢慢趴在一邊的座位把手上睡著了。弗拉米德輕手輕腳地幫她把座位調成床鋪模式,又小心蓋好被子,自己也累得夠嗆,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一個小時以後,聶羽“啊”地一聲清醒了過來,前因後果立刻湧上心頭,他感激地拍了一下弗拉米德的肩膀:“多虧你了。”
弗拉米德很警覺地從睡夢中醒來,他先回頭摸了摸熟睡中雪涵的頭發,才對聶羽微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們是兄弟嘛。”
不料聶羽頓了頓,又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時候你比我還像個大人,何必呢,多少大人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孩子都失去了機會,你現在有機會就要去珍惜啊。”
弗拉米德迷糊著腦袋,心中暗暗思忖:“……我怎麼覺得這段這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