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涼風颯颯。
一處頗為偏僻小院,院牆旁的兩棵梧桐,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血腥味兒,與那淩亂的葉吹聲一起,為這個有些淒涼的寒夜帶來了些許肅殺的氛圍。
天空無雲,明月高掛。
月光無垠,銀白色的月光拋灑而下,鋪平在整片大地,傾灑在這座小院,也流綴在小院的每一個人身上。
院中一女,手中的雪色長白平滑如鏡,月光映射其上,顯得格外亮眼。
女子妙麗笑顏,手中長劍橫擺,劍鋒直指半跪在地上的男子 。
女子是花欣兒,男子自然就是司寇卓。
嗡~
劍身側動,寒光一閃。
久持的鋒利劍尖朝那近在咫尺的喉間穿刺過去。
忽然,司寇卓緊閉的雙眸猛然睜開。
他左手微動,一個球狀物體從他食指上的納元戒現出。
隻是手指輕輕一彈,一股雄厚霸道的能量瞬間從圓球中破碎而出,以一個半球形衝擊波,迅速輻射至整個別院。
轟!!
啊啊啊!!!
慘叫聲與爆炸聲幾乎同時驚起,
最貼近於司寇卓的花欣兒首當其衝,她穿著的華麗衣裳直接被這股突如其來的能量攪得四分五裂,嬌柔身軀更是如同被重錘砸中一般,翻飛了出去。
她身後的五個保鏢雖然比花欣兒站的稍遠,但也無一例外遭受波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直接創的人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猛烈的衝擊波不僅轟飛幾人,更是將四周的一切夷為平地。
原本還算典雅的別院,隻此一瞬,便化作塵煙齏粉,了無痕跡,恍如空地。
唯有爆炸中心的司寇卓,似乎毫發無損,除了他原本的血染白袍外,也就沾染了一些因爆炸產生的塵土。
司寇卓掙紮著站起身,丹田處鑽心的痛讓他難以保持平衡。
他略喘幾口粗氣,身體內部的紊亂終於減輕了許多。
“嗬嗬!”
沙啞著,充滿戲謔的冷笑。
尤其是這寒風凜冽下,司寇卓這笑聲顯得格外陰冷。
他不慌不忙,就這麼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走了半炷香的功夫才走到花欣兒的身旁。
此時的花欣兒已經暈厥過去,原本梳好的發髻散作淩亂狂草披散在地。
精致的臉蛋布滿了汙垢灰塵,沒有了先前耀武揚威的那個勁兒,這臉配上此情此景,還真讓人有些心生漣漪。
尤其是她身上的衣襟華服,隻存幾縷布條絲帶飄掛著,如何能遮掩這大片的雪白。
皎潔月光下,這份春光就這麼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司寇卓的麵前。
司寇卓上下打量一番後,連嘖兩聲。
“唉~”
“既然欣妹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研究了這麼多年的抽魂奪魄,煉神識為引,化元神為靈的煉靈之法,一直找不到機會試水。”
“今天你就來當我的第一個實驗品吧。”
司寇卓彎下腰,右手掌輕覆於花欣兒麵額,指尖逐漸勾直成爪。
隨著時間推移,司寇卓的笑容越發猙獰,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在一點點收割少女的靈魂。
......
“我,我在哪兒?”
“這是哪裏?”
當花欣兒再次睜眼時,整個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不在司寇卓靜修的沉魚院,不在落仙穀,甚至不在地麵上。
無論腳上頭頂,皆是虛空一片。
無數由靈氣凝聚而成的雲霧充斥著整片天地。
未知光源透過光亮折射於這濃雲厚霧之中,朦朧之間,光暈縹緲,雲裏霧裏,讓人暈眩,卻也充滿著琢磨不透的神秘。
如此之景,勝似仙境。
隻是這樣的美景花欣兒可沒什麼心情欣賞。
“這是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花欣兒花容失色,驚恐萬分。
她感知不到肉體,卻又被五條靈氣枷鎖纏繞。
雙手雙腳,大開大合,呈現一個大字。
幸有一片雲衣覆體,否則如此姿態,實在是,額,“不堪入目”。
“你褪去了肉胎,獨留元神,從此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我又怕你太自由了,所以找了五根鎖鏈牽著你,這樣就不怕你走丟了。”
“哦,對了,怕你無聊,我每天都安排了靈火煆燒,每兩個時辰一次小火,每四個時辰一次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