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
司寇卓麵色苦痛,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捂住丹田處的傷口,隻是那血卻怎麼也無法止住,不斷從手指縫間流出。
身體裏的道力像泄了氣的皮球,瘋狂湧出,而他卻無法調用一絲來封住經脈。
隻是片刻之間,司寇卓的臉上便已蒼白無光,他的生機正在一點點流逝。
“哈哈哈,卓哥哥,你別白費力氣了,前段時間送你吃的那批仙品靈氣丹可不是給你精進修為用的,而是用來麻痹你經脈的毒藥。”
“為了怕你察覺,每批靈氣丹我可都隻摻了一點寒霜弱骨粉。”
“我的好哥哥,我謀劃了這麼久,你可總算沒讓我失望啊。”
“不過現在想來也是多慮,你不過是有點武道天賦,又是煉器世家的獨子,隻修煉器之道,以你的見識,怕是認不出來這出自煉丹宗師之手的寒霜粉,倒是白費了我這幾日的表情。”
“怎麼樣,被你親手煉製的雪色長白劍刺穿丹田的滋味不好受吧,不過卓哥哥你放心,你送我的這把劍我卻是好生喜歡,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剪梅丹鳳眼,朱紅櫻桃唇,柳腰細身,白膚纖手,好一個美麗窈窕的少女,隻是她一手捂嘴嗤笑,一手握著還在滴血的細長寶劍,口吐天音,卻又句句陰毒。
這般作態,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剛剛這所言之語,所行之事是來自這位長相清純美麗的少女。
花欣兒向前輕踱幾步,走到司寇卓身前彎下腰,用右手中的寶劍劍背輕輕拍打了幾下司寇卓的腦袋,細語輕聲道:
“卓哥哥,你現在怕是沒幾分鍾喘氣的時間了,不如將你家世代傳承的道胎和煉器心法交出來,或許妹妹我發發善心,救你一命,如何?”
司寇卓全身冰冷無力,但也努力抬起頭來,看向那張曾經熟悉,如今卻無比陌生的笑臉,心中有些唏噓。
十多年的陪伴,十多年的共同成長,那個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女孩,他的青梅竹馬,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往日情,如泡沫,破滅隻在一瞬,她的那份純真早已不在,這是自己無法預料的。
自己真的沒有預料到嗎?
花欣兒嘴角的微笑變得有些冷淡,她沒有看到預想中司寇卓臉上的那份痛苦,那無法承受這一切的扭曲表情,甚至沒有聽到對方一句無能的咒罵,相反,他臉上的表情很平淡。
司寇卓就是這樣,從小到大他就表現得很成熟,一份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隻是花欣兒沒想到,如今家破人亡的慘狀都不能讓他這位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破相,實在是有些無趣。
“你在想什麼?是曾經與我的點點滴滴嗎?”
“也對,臨死之際回憶點美好總是沒錯的。”花欣兒站起身,悠哉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招了招手。
她身後站立的一眾保鏢立刻上前遞上椅子,送上胭脂盒與鏡子。
花欣兒就這麼坐在司寇卓身前,一邊打理著妝容,一邊說道:
“哥哥的家,裏裏外外我已經命人搜了個遍,搜出了好些個品質不錯的法器和天材地寶,唯獨沒有搜到那件道胎以及煉器心法。”
“叔叔與阿姨的屍身我也搜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什麼一絲痕跡,想來那兩件珍貴的東西一定都在哥哥的身上吧。”
“你就看在往日與妹妹的情分上,最後再成全妹妹一次,交出來吧~”
司寇卓噗嗤一笑,終於有了些反應,隨後也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花欣兒見司寇卓保持著沉默,沒點反應,她也就沒了性子。
站起身,抽出腰間的絲巾,緩緩將寶劍上的血跡擦除。
“罷了,等卓哥哥死了,搜一下身便是了。”
“現在,由妹妹親自送哥哥上路,哥哥也算是瞑目了。”
感知到花欣兒體內的道氣越發的淩厲,司寇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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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真沒騙你,青峰山山腳下真有一位頗有技法的煉器師,好多前來尋寶的宗門弟子都去觀望了,咱們也過去瞅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