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你這是要做什麼?”夜已深,書房的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身淺紫色暗花百褶裙的獨活滿臉淚痕地站在門口,滿頭秀發來不及梳好,斜斜綰起,似乎頃刻間便要流瀉而下。
葉少君將佩劍插入鞘中,稍微有些歉意地看著來人,“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一聽這話,獨活的眼淚流得更快了,“那我還想要問問你為何如此一般打扮?”
斂下眼中神色,葉少君隻淡淡道:“我有事情要出門去,你在家好好陪著母親便好。”
“你真當我是傻子麼?”再一次看到他這淡淡的表情,獨活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葉少君,你要去救她是不是?每一次,隻要是跟她有關係的消息,你就像是一隻被油燙到的老鼠似的,來來去去幾乎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回答她的話,葉少君的表情淡淡的。
“她是被蕭淩風給擄走了,蕭淩風是誰?韓國的皇帝,你有什麼能力去跟他對抗?”獨活直直地盯著葉少君的臉,質問道。
皺了皺眉,葉少君看著她,“獨活,這些話,簡直不像是你嘴裏說出來的。”
“哈哈……”怒極反笑,獨活淚眼朦朧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不像是我說出來的話?那我該說出怎樣的話呢?我已經不是從前的獨活了,我全變了,我也懂人情世故了,我也懂爾虞我詐了,是誰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劍眉皺得更緊,葉少君無奈道:“獨活,你不要這個樣子。”
“不要這個樣子?那我要哪個樣子?”聽他這樣一說,心裏越發的委屈和不服了,獨活問道,“是像從前那樣一無所知麼?隻看著你們是兄妹,她是太子的妃子,便當真以為你們之間的感情止於兄妹之誼?”
不待葉少君開口辯解,獨活又問道:“讓你將我當做工具送到她的身邊,任她差遣,便是你要的樣子麼?”
“你怎麼會這麼想?”葉少君被他這一句話驚到,從沒有想過在獨活的腦袋裏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承認,讓她跟在顧芷依身邊,確實是因為擔心顧芷依會被人暗害,怕她會受傷,獨活醫術了得,有她在,便安全了許多,可是他卻並沒有像她說的一樣,將她當做一個工具。
在他以及顧芷依的心理,獨活永遠都是他們的朋友,永遠都是,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工具,怎麼可能會送來送去?
“嗬嗬,”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落,獨活苦笑,“難道不是麼?你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你自己心裏清楚,隻是我從前是我傻,現在我明白了,你卻反問,為什麼我會這麼想,難道我想錯了麼?”
“還是說,我隻能這麼想,卻不能說出來,就像是我嫁給你這樣長的時間以來,我就隻能安靜地等在房間裏,等待著你徹夜不歸的晚上,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然後第二天又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替你侍候母親,為你守著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