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了多日,終於轉醒,一睜眼,蕊兒就忍不住哭了,倒是讓顧芷依有些發蒙。
爾嵐高興固然歸高興,但是卻不至於如她那般,隻是忙扶她坐起來。
一時間心裏頭有許多話竟不知道如何說,便隻好笑道:“終日裏見你哭,隻是為著姑娘的病,生怕醒不過來,今日好容易醒了,你倒又哭上了。”
聞言蕊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將桌上的藥端過來喂她,有絮絮叨叨道:“這藥可是相爺親近進山去采的,雖味道大了些,姑娘喝下去,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我睡了多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都還不大清楚。”喝完了藥,顧芷依才開口問。
爾嵐和蕊兒相視一眼,便都笑道:“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容以後慢慢說吧,姑娘先養好身子要緊。”
聽說她醒了,眾人便又紛紛往梅影軒來,餘夢清碧凡等人自然是為著彼此間的情分,那些個不熟悉不認識的卻也有他們的想法。
上一次為著顧芷依的病,葉少君幾乎沒把整個相國府給翻過來,後來她昏迷了幾日,他便一直守了幾日,幾乎死不眠不休。
任是誰也都看得出他對府裏這個女子的用心,這日後的相國夫人到底是誰,難道還不清楚麼?
而且看府裏眾人對她的態度,便知道她日後的地位絕對不在孫妙可之下,此時不多巴結巴結,更待何時?
這麼多人絡繹不絕地過來看望,雖然有些煩人,顧芷依也不好不見,隻是奇怪葉姿淑怎麼不見過來。
問起來,爾嵐蕊兒都沒個準確的說法,隻是支吾著就過去了。
越是這樣,顧芷依心裏就越是起疑,心裏總覺得葉姿淑之事定然有什麼隱情,不光是蕊兒她們瞞著,隻怕整個葉府上下也都沒有人會說給她。
眼瞅著她們沒有注意,便一個人溜了出去,徑自往葉老夫人的住所去,又怕遇到人,隻好又繞了一圈,往後門去。
才走到西邊,就聽到屋子裏有人說話的聲音。
原本想要避開,卻聽到葉姿淑的笑聲,這笑聲並不像平日裏的她,好像多了一些癲狂之意。
心裏愈發的奇怪了,幹脆就停下來,聽聽裏麵的言語。
“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這是葉少君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似乎很無奈。
“哈哈哈哈,”葉姿淑又笑了,還是如剛才一般的讓人覺得有些滲人的笑聲,“我高興我樂意,難道不可以麼?”
“你這都是害人的事情,如何高興?如何樂意?”
葉少君聽上去有些發怒了,但是卻讓顧芷依心下驚詫,“害人的事情”是指什麼事情?
聯想到這些日子葉姿淑都沒有去看望過自己,難道……
還來不及細想,裏麵的對話又在繼續了。
“害人?難道你葉少君就沒有害過人?”這一聲反問卻好像是肯定的一般,並沒有想要他的答案,“哦!不!左少君,你不姓葉,你姓左才對。”
“你在胡說什麼?”這一下卻是真的發怒了,聲音裏都聽得出滿滿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