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聲在整個相國府裏飄蕩,到處都是匆匆奔走的人,呼兒喚女聲不絕於耳,像是末日的來臨。
相國府朱紅色的大門倒在院子裏,被無數雙鞋子踩過,留下一雙雙淩亂的腳印。
“相國大人,”領著一隊人站在門口的李攀,不可一世地撫著胡子,“對不住了,這一次是皇上親下的聖旨,相國大人意圖不軌,行刺太子,押後審問,府中各人,先行押入大牢。”
葉老夫人扶著葉姿淑的手,幾乎不曾昏厥,“李大人,那日……那日的事情確實是個誤會。”
“誤會?嗬嗬,”冷笑一聲,李攀麵上的得色更加的明顯了,“是不是誤會,可不是由我說得算,也不是由你們說得算,那得由皇上審理才能知道。”
正說著,眼見那邊的一個衛尉走來,便皺眉問道:“怎麼樣,可有找到太子殿下?”
還未聽到回答,另一邊就有一個衛尉帶著人抬過來一個擔架,眾人一見,忙圍上去。
裏麵躺著的赫然就是左慎纓,隻是整個左胸都被鮮血浸透,看上去為銳器所傷。
李攀伸手去探鼻息,大驚失色,立刻雙膝下跪,對著擔架上的人行起大禮。
“屬下帶著人搜到梅影軒的時候,一到西廂房裏就看到太子殿下倒在地上,已經賓天了。”
那帶人抬著左慎纓過來的衛尉跪在李攀前麵回道。
周圍人一聽,同樣大驚失色,跟著下跪大拜。
葉少君心下不信,眉頭一蹙,闊步上前,但是當手指放在左慎纓人中處時,卻也失了人色,呆呆站在原地。
李攀跪在地上指著葉少君泣道:“葉少君啊葉少君,你真是狼子野心,竟然膽敢謀害太子性命!”
說著又對自己手下大聲命令道:“快將此賊臣逆子拿下,葉府上下全都收入大牢,等候宣判。”
葉老夫人此時才算是明白過來,白眼一翻,生生暈死過去。
葉姿淑呼叫不迭,旁邊眾人更是手忙腳亂。
此時天已經快要黑透了,葉少君卻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擔架上左慎纓的遺體,任由圍上來的人將他的手臂反剪在背後。
“二哥,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葉姿淑將葉老夫人背在背上,哭喊著,但是他卻依舊不為所動。
“少君,”葉少華此時也是愣了,聽到葉姿淑的哭喊才回過神,掙紮著身子,走到葉少君麵前,“你倒是想想法子啊!如今府上這個樣子,該如何是好?到底也都是你帶來那個姓顧的女人給壞的事,跟我們無關的吧?”
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什麼,稍一用力將困著自己的幾個人甩開,看都沒有看葉少華一眼,提步往梅影軒掠去。
此時梅影軒一片狼藉模樣,到處都是翻倒的器具,卻沒有了半個人影。
快步奔到西廂房,房間裏同外麵一樣,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到處都是翻箱倒櫃的痕跡。
地上的一灘血在昏暗的光線下都變成了黑色的,床上的人早就不知去處。
一顆心在胸腔裏狂跳,葉少君顧不得許多,屋前屋後找起來,“芷依,芷依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