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姿淑反應過來,立刻屈身行禮,“臣女葉姿淑,見過端王妃。”
一把抓住她,將她拉起來,泣道:“自己姐妹,何必如此,這兩個月來,宏兒正鬧著,我也沒有精力分身出來,後來母後又病了,三妹妹的事情,我都沒有過來,今日又……我雖在宮裏,但是聽到家裏這樣接連出事,一顆心幾乎不曾跳出來。”
說著便拉著葉姿淑一同往裏間走過去,並不理會院子裏正跪著的一圈烏壓壓的人頭。
這個時候,靈堂裏已經是哭聲整天了,見到葉姿溫姐妹進來,哭聲更是顯得哀慟至極。
這滿室的香火味和哭泣聲,讓走進來的人,幾乎心都快要碎了。
葉姿溫雖貴為王妃,但是死者為大,此時也在蒲團上跪下了,叩首行了三個大禮,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香,又拜了三拜。
“弟妹啊!你怎會如此糊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如今上有母親,年近花甲,更有二弟,操勞政事,府中尚有,垂髫姊妹,你如何就這樣棄世而去。”
說著又落下淚來。嗚咽一會兒,才接著道:“想當日你入府,我雖已為他人婦,然每回母家,勤勞侍奉,拈針捉筆,親熱十分,聞說侍奉母親,誠然孝順,對待姊妹,分外熱情,心下亦是感動,如今猝然而去,在世之人,如何能不傷悲?”
說到這裏,已經淚如泉湧,幾乎不曾喘不過氣來。
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帕子,揩了揩鼻子,又接著哭訴了一通,臉也紅了,手也熱了。
葉姿淑和顧芷依兩人忙上去勸慰,見她臉色不好,一左一右,將她扶入偏房。
葉姿溫雖跟著兩人往外走,嘴裏還猶自訴說著以往兩人的好處,眼淚也未曾止息,讓聞者無不感慨傷感,也直歎她與孫妙可姑嫂情深。
早就有人備好了茶,待三人走過來便立刻恭恭敬敬奉了上來。
在兩人軟語勸慰下,葉姿溫才掏出絹子拭了淚,穩定了情緒,便接過茶抿了一口。
爾嵐立刻便端來一盆溫水,絞了快帕子,柔聲道:“端王妃擦擦臉吧!”
此刻葉姿溫的臉上已經被淚水濕得不成樣子,見她拿了帕子過來,便將茶放下了。
蕊兒立刻便取出梳妝盒走了過來。
顧芷依和葉姿淑兩人親自伺候她梳妝。
一切收拾妥當了,葉姿溫才笑看著顧芷依道:“這位大概就是顧姑娘吧?一直都聽說,隻是因為宮裏頭太後娘娘身體抱恙,一直在宮中侍疾,不得空回母家來看一趟。”
低眉斂首地屈身行禮,顧芷依輕聲道:“端王妃客氣了,芷依不過是受老夫人恩惠,在府上寄身之人,何敢勞動王妃。”
忙伸手拉起她,臉上的笑也愈發的客氣了,“顧姑娘不要自謙,我來時路上亦聽說了,此番二嫂的事情皆是勞煩顧姑娘攜帶這小妹一同料理,心下十分感激,若非如此,真是不是該怎麼辦。說起來,姑娘還算是我們府上的恩人,我如何敢受姑娘的禮。”
這話說的十分客氣,但是卻也十分的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