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跳，顧芷依吃驚地看向葉姿淑，她卻一直認真地盯著孫妙可。
葉少君這個時候也微蹙了眉頭，懷疑地看著她。
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孫妙可一張臉慘白如紙，神色極度的不尋常，尷尬地笑道：“四妹妹莫不是記岔了？我……我何曾給代荷吃過什麼補氣丸呢？”
“可前年代荷病中，我去看望她的時候，她就是這麼跟我說的，還給我看了，說你對她甚好，特地買了那麼貴的藥來給她。”
看著她篤定的神色，孫妙可的微微有些顫抖，但是依舊竭力保持著鎮定，“定然是妹妹記錯了，我確是曾給代荷買過藥，卻並不是這補氣丸。”
葉姿淑依舊搖頭，“一定是這個，代荷去世之前我也頭疼了幾日，十分沒精神，她還讓人送了兩顆過來，我吃著果然有效，便讓王媽媽給記下來了，後來我還常吃來著。”
張了張嘴，孫妙可臉上竟然露出驚恐的神色來，藏在袖子裏的兩隻手緊緊地握著。
“王媽媽！”
葉少君突然地出聲，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憤怒。
“小的在。”渾身一個哆嗦，王媽媽立刻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低垂著頭站在中間，並不敢多言。
“王媽媽，你是可以替我作證的是不是，從前年開始我們院子裏誰生病了我都會讓你去幫我買此藥的不是麼？”
葉姿淑的話語聽上去十分的無辜，就像是一個白白被人誣陷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加之她原本就一張稍顯稚嫩的臉，這個時候漲得通紅，更讓人心生憐意。
“王媽媽……”
“王媽媽你知道什麼便說什麼，四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孫妙可的話還未出口便被葉少君打斷，目光嚴肅地審視著麵前站著的老婦。
愈發地垂著頭，王媽媽也不敢不說，“四小姐原本和代荷一向關係十分要好，前年冬天代荷突然受了風寒，四小姐天天過去探望，後來代荷死了，小姐傷感了許久。”
“誰讓你說這些？揀要緊的說來。”
葉少華原本聽葉姿淑的話還猶自不喜，如今件事情轉到孫妙可頭上去了，反倒來了興趣，對她的囉嗦十分不滿。
“是是是，”王媽媽忙應道，“代荷死之後，小姐常說她也個沒福氣的，說二夫人待她那樣好，偏生就去了，還拿了那藥給我看說是二夫人給代荷買的，貴得很。”
“就是補氣丸？”葉少君插嘴問道。
王媽媽忙點頭，“是，代荷還在病中的時候，小姐也頭疼了幾日，她便讓人送了兩顆過來，小姐還留了一顆，後來便讓我去買了些備在屋裏頭，怕什麼時候就可以用得著。”
這話此刻已經說得很明顯了，這藥就是孫妙可最開始招來的。
屋裏的人也都聽得很清楚，立刻便有不少人在下麵議論紛紛，雖然都是悄聲跟身邊人耳語，畢竟人多，卻也是如潮水一般漫過來。
顧芷依站在這裏潮水之中，卻隻是眯著眼看著屋裏正中央的幾個人，並不參與這是是非非的言論。